“你这弟子,果真了得。”杨府书房里,吕知淳笑着说道。
杨慎一也是满脸笑容,遮掩不住的得意。
“我这劣徒,就是胆子颇大。原本只是指望他在两浙凿出个缺口来,谁想他直接给你来个惊涛拍岸。”
“哈哈,昨儿我遇到文则,还在那里跟我戏笑,神目御史一出,澄清东南三吴。”
“这个文则,却是没有做长辈的样子,还在那里捉狭。”杨慎一笑着摇头道。
“诚中兄,只是四郎这手段,似乎过于雷霆了吧?”
“呵呵,当年你在湖广镇抚五溪蛮时,又打又拉的,搞得地动山摇,兰台里没少见你的折子,这会倒说起四郎来了。”
“你就护着短吧。”吕知淳指着杨慎一道,“我只是担心,四郎总是这般大开大合,怕是不妙。”
“呵呵,你是不知道我的这弟子,他自小与友围铁桶,才能让杭州的那些人坐立不安,最后铤而走险,落到了四郎的圈套里去。”
吕知淳听到这里,终于满脸叹服道:“你这弟子,果真是把两浙当猎场,那些混账子连同海贼,当成猎物,处处布局,层层推进,最后雷霆一击。”
“没错,四郎回京后,与我复盘过,他浙东一行,虽然用计险急,若非老天保佑,只怕多生事端,功亏一篑。但正如他所说,行军打战,有四分胜算就值得下场搏一次。人非神仙,那有事事预料好了的?所以临战之时,坚毅果敢、敏锐机变就颇为重要了。”
“诚中在辽阳时日久了,颇受影响啊。”
“战场上要知己知彼,料敌与先,周旋应对;官场也是要上下通达,揣摩心思,明争暗斗,都是与人心人性相争,所以官场就是战场。齐贤,这是四郎跟着我读了一年书后,与我说的。”
“厉害,厉害!简直是生而知之,四郎现在哪里,何不请来,我当与其畅谈一回。”
“他啊,被太上皇皇太后请到内北苑去了,给宫里说书去了!”
“哈哈,刘青天亲自说书,这神目御史公案记定然精彩!”吕知淳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