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宝展上,丁铁悄悄把陆远的死讯告诉仇泽龙,成天浪耳灵,猝然间窃听至,可陆南烟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仇泽龙显然也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陆南烟,随便扯了个谎,说生意太忙,这阵子又跑去了哪儿哪儿,做了些什么买卖。
陆南烟心疼地劝道:“二叔,岁数都爬您脑门上啦,还瞎跑啥劲呐,把瑞钰斋那地儿给卖了呗,钱够咱后头过活啦,再讲,我又不是吃白饭的,等大学混毕业,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找份工作,日子不也能过得稳稳当当嘛,您何必这么累自己呢?”
仇泽龙咧嘴一笑:“傻丫头,那哪行啊!三叔我现在正当年,浑身是劲,必须给我的二小姐多攒点嫁妆钱!不然以后你要真跟了个穷小子,连饭都吃不上,那可咋整!”
陆南烟粉面“倏”地涨红,跺着莲足嚷道:“三叔你又瞎咧咧,我大学还没念完呢,嫁什么人!”
“上大学咋啦,人还能一辈子不长啊?难不成你想当老姑娘?”
仇泽龙仰头灌了口酒,一拍桌子,“陵市那边,瑞钰斋连带着那处房产,我都给拾掇利索!正好你在滨海念书,三叔我打算在这儿大干一场!”
“真格的?这可太妙啦!”
“我靠!”
陆南烟乐得直拍巴掌,转头却看见成天浪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苏晴纳闷:“天浪,你犯啥愣?”
成天浪一边擦着嘴,脸上挂着看似轻松的笑,嘴里说着:“嗐,没啥事儿没啥事儿。”
可心里却直犯嘀咕:
“我去,这老东西往日不是和大小姐打得火热么,怎的突然就杀回滨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指定是奔着护南烟来的。这老小子忒不地道,事先连个口风都不跟我透,莫不是憋着坏,想在我这搞出点啥花样?哼,可得小心提防着他点。”
仇泽龙像是察觉到了成天浪心里的小九九,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慢悠悠地放下酒杯,脸上堆起笑,开口道:
“小浪啊,这房子是你新买的呀?可真不错!”
这话一出口,成天浪心里“咯噔”一下,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警觉起来,表面上却还强装镇定,磕磕巴巴地说:
“哪……哪有,就那么回事吧,就是这房子着实小了点,现在咱四个人住进去,都感觉转个身都费劲,挤得慌。”
陆南烟眼睛唰地瞪得老大,嚷嚷道:
“你啥意思啊,怕三叔来住啊?你个没良心的货,连个响都不留就溜没影,这事还没跟你算账呢!我跟你说,敢磨磨唧唧的,看我不揍你!”
成天浪心里嘀咕:揍我就揍我呗,反正不能让这老头住进来。
跟三个大美女住一块多舒坦,突然冒出个老头子,这算咋回事啊!
靠,要是三叔敢说“住下来”,我立马给他从窗户踹下去。
还好仇泽龙没提这茬,一脸嫌弃地说:
“瞧把你吓得,好像我一来就要占你多大便宜似的。我这生意到处跑,就算你让我住,我都不乐意住。就是看你这房子装修得还行,有点档次,顺嘴夸你两句,别太得意。”
成天浪夸张地松了口气:“哪能啊!你要住我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是吧南烟?”
陆南烟翻了个白眼:“呸,脸皮真厚。”
苏晴在旁边捂嘴笑成震动模式。
吃完饭,仇泽龙开始巡视领地,美其名曰参观,其实就是老父亲不放心,非要看看自家白菜住的环境咋样。
这跟大学生家长非要看宿舍一个道理,看了也白看,但就是图个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