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三间房屋的土房,院子被打理的很干净。
只是大门已经破损了,此时歪歪扭扭的挂在木桩上。
白菜看着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家,她抿了抿唇,开门进屋随意的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再用小包袱一装,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随后她又去了白父白母的房间。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个白父亲手给白母打造的梳妆台,一个木箱子,里面是少许的衣物。
白菜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拉开抽屉,把白父给白母买的唯一,一个银簪子放在了包袱里,桌面上还有一个白父雕刻到一半的小人儿木雕,也装进了自己的包袱里。
看了一圈,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这才把房门上锁,坐在院子里,呆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枯黄,荒芜。
*
小红听到白菜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从地窖里钻出来,‘哒哒哒’往前院走。
小红是白烈买给原主的,今年三岁了。
近两年山匪时常下山,白烈怕劫匪把小红杀了,于是就把自家的地窖做成了台阶样式,又深挖了一个洞穴,平时就让小红待在地窖里。
时间久了,它也就习惯了,每次从外面回来就自觉的回地窖里。
白菜坐在马扎上,看着小红走过来,“小红,卧。”
白菜打着手势,小红就顺势的卧在白菜的身边,马头轻轻搭在她的大腿上。
它的一双眼睛,又大,又水灵。
白菜无聊,就扒着小红的眼睛数它睫毛。
夜晚降临,白菜席地而坐,将自己的后背倚靠在它的肚子上,抬头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
第二天清早。
白菜望着人丁稀少的上河村人,又看了一眼身后死寂的村庄,她挥挥手,“出发。”
老弱妇孺们背着自己的小包袱,走在中间位置。
青壮年则是推着独轮的小板车跟在白菜的身后,车上都是各家各户的一些破烂家当。
老人们看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抹抹眼泪,坠在大家的身后,跟着大部队走了。
*
白菜牵着小红打头阵。
小红的背上背着村里最值钱的东西,半袋子糙米和两瓦罐有些混浊的水。
那是全村人所有的粮食。
村长坠在队伍的最末端,时不时再指挥下年轻的男娃子帮把手。
上河村的东南方向曾经有一条又宽又长的河。
平日里老百姓们都在那儿取水用。
可现在,再次路过那条又长又宽的河时,河床早就干裂的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到远处,一眼望不到头。
村长顶着那张被岁月摧残的沟沟坎坎的脸,看着那条曾经孕育了无数生命的河床,他心里想着,河水还会回来吗?他们还有机会再回来吗?
宽敞的大路上,村民们推着独轮小车,默不作声的跟在白菜的身后。
走过的路,身后都会扬起干燥的尘土,再慢慢沉淀下去。
..
一群老弱病残的队伍从清晨走到夜幕降临,才堪堪走了四十里地不到。
主要是老人相对多一些,根本走不快。
白菜看着周围都是参天大树,这样的环境最容易吸引野兽。
但是再看看一群一脸疲惫的村里人,白菜挥手,“休息吧,明天再赶路。”
村长走上前,“菜娃子,还有多远,不行咱们赶夜路吧。”
“还得四五十里地,爷爷,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