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府。
持续许久的唱名声,终于结束。
全场无数读书人看的瞠目结舌,被这浩大场面震惊到呆滞失声。
原来今日这场文会,竟然是东莱先生的收徒宴!
小神童崔岘,拜东莱先生为师。
当朝两位阁老,名门望族,仕林大儒,甚至连祁王、太子殿下,都纷纷派遣使从,前来恭贺!
本以为,今日文会上作《听蝉联句诗》,足以让小神童再次名扬士林。
结果真正的重头戏,在于拜师收徒!
单看这些前来恭贺的宾客名录,便知这场收徒宴,有多么隆重盛大。
今日。
整个大梁两京十三省,从文坛到官场,天下之目光,都聚焦在南阳。
聚焦在小神童身上!
想到这里。
文会上的读书人们齐齐转身,呆滞又怔愣的看向亭榭里的崔岘。
崔仲渊、崔伯山二人,脸色涨红,嘴巴张的老大。
兄弟二人甚至在想,百家名门望族给岘哥儿送上厚礼,甚至连太子殿下,都派遣使从,前来祝贺。
待会儿这些礼带回家去,娘怕是又要激动到晕过去了!
而裴坚、庄瑾、高奇、李鹤聿四个小少爷,更是四脸震惊,眼珠子瞪得滚圆。
天呐!
这些人,全都是来恭贺岘弟的?
莫说他们。
连亭榭里的南阳王、钦差齐大人、宋知府等人,都满脸惊异。
毫不夸张的说。
纵观整个大梁王朝,也不可能找到比今日,更加隆重的收徒宴了!
而这场收徒宴的主角,才八岁!
年轻到足以让在场文人汗颜羞愧,又艳羡神往。
别人才八岁,就已经斩获了他们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成就啊!
亭榭里。
被全场众人瞩目的崔岘,也怔愣住了。
三两杯小酒下肚,他本就有些许醉意。
万万没想到,一场收徒宴,竟然被老师办的如此张扬、声势浩大。
他迷蒙起醉眼,怔怔看着这一幕,而后不再掩饰情绪,脸上浮现出绚烂笑容。
夏末凉风起。
站在亭榭中的红衣少年郎,神采飞扬,青春正好。
今日,是他崔岘的主场啊!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
此刻他崔岘,绝对衬得上‘人生得意’四字!
东莱先生看向小徒弟,笑呵呵自得道:“怎么样,为师替你张罗的这场收徒宴,可还满意否?”
那可太满意了!
崔岘朝老师拱了拱手,笑道:“承蒙老师厚爱,学生——”
但凡今日没喝点小酒,崔岘都会谦虚一把,说上一句‘学生愧不敢当’。
但酒意朦胧,人生得意。
他又这般年轻,在自己的主场,张扬一番,又如何?
因此。
说到这里,崔岘含笑一扬眉梢,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学生,却之不恭!”
好一个却之不恭啊!
东莱先生抚掌大笑,而后朝外面扬了扬下巴,骄傲道:“去吧,名门百家为你恭贺,你自该走上前去,收获祝福与赞叹。”
“也好让他们瞧瞧,老夫收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徒弟!”
全场为之咂舌。
这是得对小神童有多满意,才能说出这般溺爱之话啊!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
崔岘抬脚走出亭榭,立于台阶之上,笑着朝前来恭贺的百家使从拱手致谢:“小子崔岘,感谢诸位不远千里,送来祝福。”
“然,岘一八岁无名稚童,不敢托大。心中自是清楚,诸位今日携厚礼前来,并非因为岘。”
“而是为岘之师,东莱先生。”
“承蒙老师厚爱,自今日起,岘得以成为东莱先生之徒。”
“方才,老师问我,可还满意这场他为我准备的收徒宴。”
“想来为操办这场收徒宴,老师一定提前准备了许久,才能有今日这场盛事。”
“岘,不胜感激。”
说到这里。
他回望亭榭里的东莱先生,笑的十分绚烂:“岘年幼,无法效仿老师这般大手笔,但也想尽自己绵薄之力,回馈恩师。”
“想来在场诸位也多少听说了,岘如今,在外也算小有一些薄名。”
什么?
听到这话,在场无数人都怔愣住。
随后一个个反应过来,激动的瞪大眼。
小神童所谓的‘薄名’,自然是因为《悯农二首》《咏鹅》这三首诗啊!
难不成,小神童要当场为恩师东莱先生作一首诗?
天呐!
想到这里,在场无数人发出惊呼。
这对师徒,还嫌今日之收徒宴声势不够浩大吗?
继《听蝉联句诗》、名门百家贺喜之后。
小神童竟然还要当场作诗!
难以想象,今日文会结束,将在大梁王朝士林引发多大的轰动!
果然。
在众人惊呼中,崔岘继续笑道:“老师为学生劳心操持,岘无以为报。因此想作诗一首,在这场收徒宴上,在诸位的见证下,赠与我的恩师,东莱先生。”
全场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