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都要吓死了还刺激?!
芸司遥目睹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狂掉san值的分裂。
两个脑袋同时逼近她的脸,问她喜不喜欢这样,够不够刺激。
芸司遥:“……”
她的表情出卖了她。
谢衍之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按了按,“真是个小骗子……”
他的身影越来越淡,连阴冷包裹着她的黑雾也跟着缓慢散去。
“你喜欢他什么?”
一声极为细微的冷笑回荡在耳边,“……好色又废物,简直一无是处。”
芸司遥满脑子都是他的脑子。
大脑皮层的褶子看起来挺多的,应该很聪明。
两张脸在面前晃动,殷红的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冰冷刺骨,重叠回荡。
“……就因为我死了吗?”
所以在她心里,死人比不上活人。
谁都希望自己老公是个正常人,有着和她一样的温度,心跳,平凡又普通。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是个怪物……
谢衍之眼神冷得瘆人。
芸司遥看着他消散,周围温度恢复正常,就连隔绝在外的人声也逐渐清晰。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衍之刚才,是生气了?
“司遥!”
白晚棠急匆匆走过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们打算提前将衍之安葬,到时候还得辛苦你搬着衍之的遗像,一起送他出殡。”
芸司遥:“提前出殡?”
白晚棠苦笑一声,“对,我和他爸商量了一下,还是早早下葬为好。”
她说要提前下葬,下葬前的流程却一个也不能少。
谢家的直系亲属跪在地上,头戴白色孝巾,正为他哭丧。
“衍之啊……”
“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姨母会想你的……”
灵堂内悲戚的哭声让人心情压抑。
镇民们抓来了一头猪还有一头牛,捆绑住手脚,屠夫手里拿着砍刀,在门口剁着猪头和牛头。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飞溅的血液喷了人满头满脸。
“哞——!”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传到灵堂内,所有人不为所动,垂着头继续哭着。
“衍之啊……”
“你怎么就走了呢……”
“呜呜呜……”
牲畜的血在门口流了一地,屠户拿着还滚烫的两颗头,摆在了供台桌上。
谢庭英将怀里的红包递给他,“辛苦。”
屠户满手的血,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应该的应该的……”
冒着热气的猪头和牛头就放在不远处,因为足够新鲜,头颅还在往下滴着血,浸透了桌子,砸在地上。
芸司遥跪在第二排,位置正对着谢衍之的遗像。
照片上的他还是那副温润柔和的神情,和死后阴沉冰冷的模样判若两人,看起来脾气好极了。
“你怎么不哭?”
她旁边跪着一个老太太,满脸皱纹,正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指责的看着她。
“你不是衍之的妻子吗?他死了,你怎么不哭呢?”
不止是她,跪在蒲团上的大部分都盯着她,表情阴沉,神色诡异,“对啊,你怎么不哭呢?”
“衍之死了,你应该哭啊……”
芸司遥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硬是挤出了泪,声音发颤地望着遗像,“老公……”
眼泪跟串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去了……呜呜呜,老公……”
见她哭得实在情真意切,周围人这才将视线收回去,继续哭起来。
“衍之啊……”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芸司遥低着头,发现这里大部分人嘴上嚎着哭腔,脸上却没多少泪。
他们用帕子盖着眼角,拿下来后帕子上一点湿润的痕迹都没有。
芸司遥哭着,心里却想着早知道她也拿个帕子遮一下就好了,要是真哭一天,第二天眼睛都不能要了。
哭声由低到高,到了晚上,竟有几人直接晕了过去,被抬着出了灵堂。
芸司遥垂着头,发现面前的地上突然多了几道水痕。
供台上的线香被裁断一截,坠在她不远处,熄灭了。
水草混着泥土的腥气爬上鼻腔。
“滴答、滴答……”
腥臭的水滴落在面前。
芸司遥缓慢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被水泡烂了的脸——是谢思思!
她也跪在地上,呜呜地给谢衍之哭丧,湿漉漉的衣服往下滴着水,汇聚起来,都快蔓延到她这边来了。
谢思思察觉到视线,僵硬的转过脑袋。
“姐姐,你也在给谢哥哥哭丧吗?”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灵堂内刮起了一阵阴寒的风。
阴阳两界的屏障仿佛被打破,所有隐藏在暗处的鬼都冒出了头。
哭声愈发浓重,也离她愈发近。
“呜呜呜……”
数不清的贪婪视线望向她,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突兀的响起,“好香啊……”
“她看起来怎么那么好吃……”
“肚子好饿……”
芸司遥脸上还有泪痕,纤长睫毛微抖,握紧手串,视线冷静地扫向重重鬼影。
谢思思道:“姐姐,他们是跟我一样死的祭品。”
她疯狂的咽着口水,垂涎欲滴的看着芸司遥。
芸司遥:“祭品?”
谢思思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话。
芸司遥:“为什么叫祭品?”
她视线扫向四周的鬼,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有撞死的,有上吊死的,也有跳楼的,千奇百怪。
它们很统一的,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她。
“好饿……”
“好想吃……”
芸司遥道:“你们是献祭给谁的?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