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角编钟骤响,数十名宫女太监分屏走了出来。
殿中百官见状,纷纷起身站定。
赵与芮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见金哀帝完颜守绪一身龙纹绛纱袍,头戴鎏金翼善冠,腰配玉带銙,足下云蟒暗纹靴,尽显荣华贵气的走了进来。
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嘴角蓄着浓密的短须,使他看起来更显成熟,身上也自带一股帝王威严。
“陛下圣躬万福,寿域无疆!!!”
只见大金百官,包括完颜洪烈父子在内,纷纷单膝下跪,行蹲跪礼,齐声高呼。
而赵与芮只是拱了拱手,微微躬身一揖。
完颜守绪见状,也只是淡淡一笑:“众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起身站定。
待所有人都坐下后,完颜守绪看向赵与芮问道:
“荣王入汴京已有数日,不知所见如何啊?”
赵与芮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后稍作思量,忽而兴起道:
“雕栏玉砌委黄沙,故国楼台噪暮鸦。唯有护城河畔柳,春来犹发旧时花。”
“这汴京城——极好!”
听到赵与芮所诵的诗,完颜洪烈和完颜守绪不由得面露沉思之色,而位居尚书左丞之职的张行信却是脸色微微一变,深深地看了眼这位大宋的王爷,暗道对方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首诗明显是嘲讽大金被蒙古所欺,迁都南京一事,便好似大宋自汴京迁都临安一样。
不过这也怪不得对方,谁叫陛下一上来就问了个如此冒犯的问题呢!
完颜守绪也渐渐品过味来,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但也不好发怒,只得说道:
“早就听闻荣王文采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朕以美酒相敬,荣王请!”
赵与芮知道完颜守绪迫于大金的形势,早就想跟大宋缓和关系了,方才多半也是无心之言而已,但不管有心无意,对方既然说错了话,自然要承担后果。
“狼主请!”
赵与芮也不起身,高举金樽,随后一饮而尽。
身后的侍女见状,赶忙为他斟酒。
完颜守绪本来是想借这句话,引出今日完颜康大闹会同馆一事,但没想到赵与芮非但没有上当,反而还转手抽了他一嘴巴,完颜守绪感觉现在有点脸疼。
为了缓解尴尬,他只能以劝酒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并暗示百官给赵与芮敬酒。
有着歌舞助兴,百官酒意正浓,纷纷来向赵与芮敬酒。
赵与芮也是来者不拒,百十杯下肚后,别说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就连脸都不带红一下的,直接把大金的官员给看傻了。
有人不信邪,拿着自己的酒壶给他斟酒,结果几杯下肚后,自己醉的连站都站不稳了,而对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就算喝的是水,也不带这么离谱的吧?
完颜守绪看似在顾左右,实则却一直在关注赵与芮的情况,见他竟有如此酒量,也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就是说,今天这计划就注定不能按套路走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