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一道雷,就要劈下。
电光火石间,
宓善挣开了麻布袋,冒出个头来。
与此同时,身前居然多了两个人影!
是李长虞和空忘!
他们居然不约而同地扑到她面前,用身体护住她,试图替她挡下这一击天劫!
然而,令众人更意外的是,雷电并没有劈在宓善身上,而是落在殿外,将那群侍卫劈了个七零八落,乱做一团!
“这,这怎么会这样!”同济主持愣住了,苍老的脸上浮现慌乱,错愕地举着禅杖,回头一看。
麻布袋里被二人拉出来的,哪里是什么白灵毓,
分明是另外一名年轻女子!
那刹那,就连李盛渊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以为白灵毓真的要被雷劈死了,
结果瞧见是宓善完好无损从麻布袋里出来,他一愣,随后哈哈狂笑。
“好,太好了,同济,你说的妖孽,难道是我的宠妃宓善?”
“她分明还是人形,雷电也没有劈到她身上,我看你这个老骨头,就是在装神弄鬼!”
“你以为,孤不知道你和太后在打什么鬼主意?来人!”
李盛渊冷笑,终于不再伪装,双手举着铁剑,用力往地上一插,自己则施施然坐回了龙椅上。
“就凭你们这点伎俩,还想让孤交出皇位!”
“不如转头看看,你们的人,已经全部被孤的禁军包围了!”
“什么?”闻言,太后变色,看着殿外乌泱泱多出来不少士兵。
将平西王带来的几千人,全部都包围住了,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墙。
“李盛渊,你怎么会,难道你早就料到?”
她话音刚落,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刀。
竟是方才守在她身边,假意做出要护驾姿势的六亲王!
“李,李怀琰?!你是皇上的人!”
太后面色惊恐,布满惨淡骇人之色,“怎,怎么会这样,你什么都知道?就连李怀琰也是你派在哀家身边的卧底!”
“本王一直都是皇帝的人,只忠于皇帝!假意与你们一同谋反,就是因为皇上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有先皇遗旨在手,太后你是不会安分的!所以皇上一直以来,才会假装不理朝政,顺着你的意,就是要让你们对他放松警惕,你们越觉得他不配当帝王,就会越早想法设法谋反,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逼你们早日行动,将遗诏公开!”
“六亲王说得不错,只是孤没有想到,太后你如此隐忍,始终密而不发,一直到今日,才行此一举!”
李盛渊气势冷傲,已不见了从前散漫堕落的气质,而是焕发着冷冽霸气的帝王意气,
“孤瞧着,你也是看自己老了,空忘如今也长大成人,便觉得他有能力与孤抗衡了,才选择在此时造反!”
“想将孤赶下皇座,让位给你的亲生儿子坐这帝王之位!”
“不枉孤多年来,苦心经营人设,总算骗得你交出底牌,还曝光了你的逆子!”
“你可知,孤这些年装得有多幸苦,但孤不敢有一刻放松,每每睡觉时,想到先皇给你留了份懿旨,让你能时时刻刻制衡着孤,想到你那个半夜被偷送出宫的孩子,也不知他现如今下落何处,会不会突然出现,夺走孤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孤就夜不能寐!做梦都怕有一天被你们联手害死!”
“现在,孤终于可以永绝后患了!”闻言,太后面如土色,眼神充斥着震惊,懊悔。
一旁的夏丞相,更是不知所措,望着这突然的变故,只觉五雷轰顶,死期将至也!
“不成功,便成仁!事到如今,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你不能杀空忘,他不仅是哀家的儿子,还是你的弟弟,先皇的子嗣,他什么都不知道,是哀家强行推着他走到这一步的,你不应为难他!”
“太天真了。父皇既然算到了这一步,又怎么还会留空忘活路?”瑞王不禁感慨。
李长虞更是微微震惊,他震惊的,并不是这场事变本身,而是李盛渊,这个平素里昏庸无道,吊儿郎当的帝王,竟然什么都知道。
虽然他一早就清楚,李盛渊的智谋,绝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的那样,但也从未想过,他居然有这等心机城府。
可以为了做成一件事,伪装成另一副样子,十来年之久!
他要报仇,他要打败这样一个不死且还有谋略智商的怪物,实非一件易事!
宓善下意识望向李长虞,她能通过他沉重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么,也明白他的担忧,李盛渊这个人,确实不好对付。
自古能当帝王者,怎么会没有一点心术。
或许,他知道地还远比他们想象地多……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李盛渊发出不嗤的狂笑:“母后啊母后,你到现在还不肯说真话吗?你到底是妄图骗过孤,还是想连自己都骗了?”
“空忘,他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