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这则尴尬的小插曲并未影响到两人的正常生活。
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
祁钊早出晚归,日夜兢兢业业为我国科研事业添砖加瓦,偶尔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
岑康宁则不赖到最后一分钟绝对不醒,八点钟上班,往往七点二十五分才开始刷牙洗脸。
然后随便地从衣柜里掏出一件清洗过的干净t恤,打折季采购回来的新牛仔裤,又拿出自己的保温杯,潦草出门赶地铁。
偶尔早上起来的早。
他会用空气炸锅热他的薯饼,也会喝一杯冰可乐。
大部分上班的时候时间来不及,岑康宁就在路上买个包子带着。
p大校门口包子铺白菜豆腐馅儿的包子很香,配上一杯清凉解暑的加糖冰豆浆,岑康宁一口气能吃三个。
那天那个开玩笑性质更多的小程序投票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悄无声息地在生活里冒头出现,又不留一丝痕迹地从生活里消失不见。
日子一天一天这样过去。
天气变得更加炎热,干燥。
然后某一天清晨,岑康宁十分后知后觉地,迎来了迟到已久的坏消息。
他告诉过祁钊:“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呢
需要h维系身心健康的那种。
文献报告里参加调查的那种。
岑康宁一直认为自己是在说实话,因为人生中除了某段特殊时间外,他是真的没有过相关体验。
他觉得自己是一张干净到不能更干净的白纸。
可某一天早上起床,忽然的,白纸就被染上了墨色。
岑康宁看着有些狼藉的床单,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他好像是做梦了。
梦到很多小学同学。
已经很久不联系的小学同学忽然出现在他现在工作的图书馆里,跟他非常自如地打招呼。
岑康宁感到讶异。
然后他就被这个小学同学关进某间黑暗的小房间。
这时他想起来,完了,这小子不就是当年欺负他然后被他揍了一顿的那个吗
过往的记忆已经很浅。
他忘了自己已经是个颇具行动能力的成年人。
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动也不能动。
直到有人打开门,忽然从天而降地出现,把他从小黑屋里解救出来。
那人背着他出去。
身上传来很好闻,很熟悉的味道。
岑康宁一闻到这股味道就安心了,安静地被他背着,脸贴在男人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的起伏呼吸。
再然后。
他被背进卧室。
后面的剧情就忽然变得有些少儿不宜。
岑康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胆子这么大,连祁钊如今都敢随便肖想了。
可无论知不知道,敢不敢。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肖想。
床单皱地不像话,皮肤也有些微微潮湿,所有贴身衣物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这天早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今天是周末,祁钊不在,而岑康宁不上班。
是以岑康宁有大把的时间把衣服床单全洗了,然后躲在祁钊不会出现的次卧套间里,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怎么会是祁钊呢
他有点儿不能理解。
因为最近跟祁教授住在一起,晚上睡一张房间还是因为单纯就是做梦胡思乱想,不是祁钊随便抓来一个男人也能胡思乱想
毕竟是做梦,没什么逻辑。
岑康宁一整天都没想明白,以至于当天晚上有点儿故意躲着祁钊,窝在次卧里打了一晚上游戏。
祁钊当天照常十一点就睡了。
以为岑康宁会跟以往一样,顶多十一点半就回房。
结果第二天早上五点起床,隔壁床还是平平整整地,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出了卧室。
因为隔音很好的缘故,整套房很安静。
岑康宁本身也不是打游戏喜欢乱喊乱叫的人,还会戴耳机,所以有那么一个瞬间祁钊以为岑康宁昨晚根本没在家。
但转眼瞥见厨房垃圾桶里多的泡面袋。
冷淡的脸上不由得多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
这事儿过后的第三天,岑康宁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了。
说穿了不就是一个春梦么
谁还没做过几个春梦了
虽然春梦的对象是祁教授,这点让岑康宁略有惊恐。可只要稍微分析分析就会知道,这事儿再正常不过。
首先岑康宁最近的社交圈很简单。
除了祁钊以外,岑康宁打招呼最多的成年男性是p大校门口那个保安。
保安大哥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拦住他后心有愧疚。
回回见面跟岑康宁打招呼,笑脸相迎。
岑康宁也对保安大哥笑,他不是祁钊,没那么吝啬自己的笑脸。
但笑归笑。
岑康宁绝对不会对保安大哥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同理对胡副馆长,也不会。
这么一排除,岑康宁近来社交圈里可供“挑选”的对象,就只剩下个祁钊了。
振哥有家有口完全不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