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按照袁朗的说辞,保持着沉默。
而封于修在生死之际,似乎想起了完整的易筋经的心脉。
那是十二招,分为三内九外,即三道内功,九道外功。
其中韦驮献杵三势为内气流转,摘,盘,爪,拽,拔,探,扑,躬,尾,分别对应着九道极为霸道的杀人招式。
据传言,在明朝末年,这套功法被俞大猷修缮整改,可以将全身上下的关节,肘,拳,腿全部锤炼成利器,一拳一脚之间,可瞬间爆发出极强的杀伤力。
再加上封于修之前对七筋八脉的爆发压缩,一旦全部小成,他的爆发力,速度和耐力都将达到极为宗师级别的水准。
这几天,封于修一直在复盘自己的行动力,他深知自己的速度不够快,身体反应无法到达极致。
躲避子弹的那一枪,是他凭借着运气提前预判的,那个南美洲的雇佣兵的肌肉动作很明显,他是将自己的左肩对准了枪口,万一无法躲避,那么他受伤,但那一炮照样会糊在他的脸上。
而易筋经十二势足以让这个运气变成常在常有的现实。
李萱萱的遭遇,如同深深的刺扎在他的心中,是对他内心的挑衅,这种感觉让他无法忍受。
规则让他此刻无法继续留下来,他的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要自己去报。
所以……
他要退伍!去南美洲活剐了蝎子这群人。
——
铁路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摞的报告文件。
他抽着烟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思索着。
袁朗就站在他的面前,“结果下来了吗”
铁路沉默了几秒,“没事。”
“什么”袁朗还是没有理解没事这两个字的具体意义。
铁路依旧说着,“没啥事,我们觉得问题很严重,可军区上层对于这件事唯一的不满就是我们的防卫工作没有到位,至于许三多冲出界限,完全就是合理的。”
袁朗还是没理解,界限内外是两个世界跟规则。
哪怕他们看见了雇佣兵站在外面射击,但他们却不能出去。
这就是规则。
可现在铁路说没事
铁路扔给了袁朗一支烟,“那群人是没有国籍的雇佣兵,他们已经不算是国家了,而且我们的界限外面是越南的猴子,能有什么事”
“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了。在战场上你不是杀敌,就会被敌人杀掉。我们似乎是陷入了误区了。”
袁朗惊喜的问道:“那就是说,他的少尉军衔……”
铁路抬头缓缓的看着袁朗,“那是两回事,看见我桌子上的这迭报告了吗此次行动具体的汇总报告,包括许三多冲出界限外,包括这次抉择。对于许三多个人是没啥事,可这次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总要有所交代的。”
袁朗想起了任务即将行动的刹那,耳麦那个突然改变计划的决策。
“会有很多人受处分吗”
铁路冷笑一声,“处分没这么简单吧……上层的首长最见不得叽叽歪歪的处理方法了。等吧。那两个新兵怎么样了”
袁朗知道铁路问的是伍六一跟吴哲。
“吴哲还好,很容易就自己想明白了,您也知道他一直都很有主见的。伍六一……就是有些不愿意拿起枪。”
铁路猛然站起身,将手中的烟盒拍在桌子上,“我就见不得这幅婆娘养的小样!多大个事,你去问问他,老a费劲心血好不容易调教出这么一个兵王,是让他过来体验人生的”
“再休假结束之前,要是还是这个样子,趁早让他回家种地去!磨磨唧唧的!”
袁朗叹了口气,“我尽力,这个兵挺不错的。这道心理调整不过来,回去了也做不老百姓的。”
——
——
“队长,您要不看看许三多。这几天太邪性了。也不怎么说话,就是盘腿坐着,偶尔站起身打一套拳。完全跟他在战场上的疯狂割裂了,他不会有事吧”
齐桓终于受不住封于修整日整日的练武了,而且他时不时的在写什么。
袁朗皱起眉头,“你去问问他。”
——
齐桓第一次觉得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哪有人这么割裂的。
战场上的疯癫跟现在简直就是两个人。
“三多啊,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你不用这么折磨自己。作为军人我们从入伍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事实上……这是什么”
齐桓的话还没有说完,封于修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迭文件文稿。
封于修平静的开口,“退伍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