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手中的琴弦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突然勾住了三封密信。蔡琰的声音冷冽如冰:“明公好手段啊!竟然连慕容垂的巫血盟书都能仿得如此逼真!”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琴弦猛地一震,那三封密信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遇风即燃。熊熊火焰中,羊皮信纸迅速化为灰烬,然而,令人震惊的是,火中竟然显现出了吕布昨夜潜入鲜卑大营的虚影!
吕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文姬姑娘的琴,倒是比并州的狼还要狠毒啊。”说罢,他反手一甩,手中的画戟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
画戟在空中急速旋转,戟杆暗格中的“醉神香”药丸瞬间炸裂,化作一团紫雾。然而,这团紫雾中窜出的并非幻象,而是三百匹真正的西凉战马!
这些战马膘肥体壮,嘶鸣声震耳欲聋。更让人惊讶的是,每一匹马的马鞍上都绑着一个火油罐,这与三年前吕布火烧洛阳时的配置竟然分毫不差!
董卓见状,脸色大变,他手中的赶山鞭如同一头暴怒的巨龙,呼啸着卷向马群。“逆子!你当老夫认不出这些是丁零人的冰原马吗?”
董卓的鞭梢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地撕裂了马腹。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藏于马腹中的并非火油,而是浸泡在药液中的传国玉玺碎片!
每一片碎片都如同镜子一般,清晰地映出了吕布与拓跋力微在雪原密谈的场景,仿佛将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公之于众。
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鸣,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吕布独臂紧紧抓住回旋而来的方天画戟,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死死地盯着董卓。
“义父,你可知道,这三年来,我每晚都在梦中见到你被慕容垂残忍地剜心的场景!”吕布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怨恨,他的戟尖猛地一挑,将最后一块玉玺残片挑碎,碎片在空中四散飞溅。
五更的鼓声响彻整个阴山,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阴山的祭坛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轰然崩塌。原本排列整齐的高顺陷阵营,突然间调转陌刀,刀锋所指之处,那些鲜卑巫师们还来不及反应,便尽数被冻成了冰雕。
吕布的方天画戟直直地抵住了董卓的咽喉,戟刃闪烁着寒光,然而却迟迟没有再前进半寸。因为他看到,董卓身上的星纹铠在裂痕处正渗出黑色的血液,这些黑血竟然缓缓凝结成了四个小篆:“养虎为患”。
蔡琰的断弦琴静静地搁在狼首祭坛上,她的轻笑如同一声叹息,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温侯啊,你这一局,究竟是在赌并州,还是在赌这天下呢?”
风雪骤停,万籁俱寂,天地间一片静谧。然而,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一阵凄厉的狼嚎声突然从漠北传来,划破了夜空的宁静。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对吕布的嘲笑和挑衅。
吕布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狼嚎声吓了一跳。然而,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扯下胸前的虎符,然后猛地将其掷向了深渊。
“这一戟,就当是还你当年的那顿救命饭吧!”吕布怒吼一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耳欲聋。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闪电一般刺出,带着无尽的威势,直取董卓的咽喉。
与此同时,在骊山地宫深处,浸泡在药液中的始皇剑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剑身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呼应着吕布的怒吼。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剑身浮现出的“吕”字裂痕,竟然与阴山雪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悄然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