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水河面的薄冰在马蹄的践踏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被惊扰的沉睡巨兽发出的怒吼。乌桓单于蹋顿的赤豹马如同一道红色闪电,轻松地跃过冰缝,继续疾驰。
鞍旁悬挂的九颗人头在寒风中摇晃,每一颗都面目狰狞,死不瞑目。这些都是三日前奉命出使的汉军使节,他们的鲜血染红了雪地,如今却成为了蹋顿炫耀武力的工具。
蹋顿手中的骨笛吹出一阵尖啸,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嘶鸣。这声音在空旷的河滩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间,河滩上的碎石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纷纷腾空而起。紧接着,三百具身裹狼皮的乌桓死士如幽灵般从地下破土而出。他们手持弯刀,这些弯刀竟然是用长城砖熔铸而成,刀背刻着的鲜卑咒文在幽绿磷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董贼!濡水的水鬼讨债来了!”蹋顿的怒吼在寒风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杀意和仇恨。
他的骨笛再次指向冰面,仿佛是在指挥一场血腥的杀戮。就在这时,藏于河床下的青铜齿轮突然发出一阵暴鸣,如同沉睡千年的巨兽被唤醒。
九架墨家“翻江弩”破冰而出,弩臂竟是用骊山地宫墙砖重铸而成,显得格外厚重。箭槽中填满了浸泡过尸毒的冰棱,这些冰棱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獠牙。
箭尾拴着的冰蚕丝织成的血网,上面用鲜血写成了“汉祚当绝”四个大字,透露出蹋顿对汉朝的刻骨仇恨和对汉朝国运的诅咒。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三支冰棱:“乌桓的野狗也配用墨家机关?”玉玺之力顺鞭身灌入河床,濡水突然沸腾——混着玉玺粉的浪涛扑向弩阵,青铜齿轮遇热膨胀,将弩机卡死在半张状态。
吕布身跨赤兔马,如同一道红色闪电般疾驰而过,马蹄踏浪,溅起层层水花。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挥舞,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瞬间劈碎了两架弩机。
";蹋顿老儿,你这反噬的牙口够硬吗?";吕布怒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的蹋顿,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挥出,戟尖直刺第三架弩机。
然而,就在戟尖即将触及弩机的一刹那,弩身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猛地裂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弩机中喷涌而出,数百只墨家火鸢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振翅扑出。
这些火鸢的翅翼上,用金粉绘着密密麻麻的图案,仔细一看,竟然是吕布私调并州军的密令!
与此同时,蔡琰站在不远处的岸边,她手中的焦尾琴弦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勾住了一只火鸢。蔡琰的腕骨因发力而咯咯作响,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鸢腹有阴符!";蔡琰娇喝一声,琴音如泣如诉,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这股琴音如同有生命一般,直直地冲向火鸢,瞬间将其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