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怒视道：“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如果查到最后跟你有关，你是觉得我会包庇你，还是觉得怎么都算不到你头上？”
黄瑞眼神仍在挣扎，死扛着不说，“我先走了，照顾好阿姨，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池震冷冷地说：“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黄瑞满身的阴郁消散了一些，终于松了口，“我还差最后一步，等我确认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池震又一次选择相信黄瑞，“好。”
回去的路上池震没有问池妈跟黄瑞聊了什么，一部分是因为陆一诺太聪明了，担心她记住了什么话分辨不了什么该对人说什么不该对人说，回到家里支开了陆一诺，池震挪了张小凳子坐在池妈面前盯着她，等着池妈说话，池妈悠闲地给自己冲了感冒药，细勺慢慢搅拌着，散发出来的药味并没有很难闻反而让因感冒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像是泡了一杯醇香的咖啡。
池妈优雅地吹了吹滚烫的药，“他嘴巴紧得很，我没敢多问，怕被怀疑。”
池震抚了抚额头，“他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拦不住他，还指望你能劝劝他呢。”
池妈叹着气放下杯子，“他不想连累我们而已。”拍了拍池震的手，“别逼他，能帮他一把就帮一把，算是为了你姐姐吧。”
池震冷哼一声，“也不见他为了姐姐多体谅我们啊。”
池妈瞪了他一眼，越是替黄瑞说话，池震越是气黄瑞，所以点到为止只能等池震这边想通了再说，“等什么时候你们都空下来了，叫他来一起吃饭。”
“\t...”
“爸爸~”陆一诺在外头喊了声，池震赶忙应声出去看看，池妈也赶紧放下药，后知后觉母子两聊私事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外面太久，池妈顿时脑子里涌进各种可怕的事情，结果出去一看，陆一诺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指着电视里的陆离喊爸爸，是今早陆离开的发布会正好是放在了午时新闻播放，陆离铿锵有力的话语和锐利冷厉的眼神盯着摄影机无论是谁都像是在盯着自己，让人不禁站直坐正。
池震听到电视里播放出陆离的话时更是后背直冒汗，现在更是多事之秋，怕小孩子知道多了被人盯上，哄骗着孩子说要去看真人，让池妈吃了药也能好好休息。
池妈看着父女两走了才回过神，池震是不想孩子知道这些事，上次陆一诺说起她在幼儿园见过长得像池雯的女人让她心惊，两个旋涡中心的人都卷在了一起，周围的人也不能安然无恙，他们老的还好说，走了就走了，可是小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电视里的陆离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快门声中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往前凑近了看，陆离眉眼严肃，口中正说到他跟池震结婚是否跟最近的案子有关，还提到了二十年前的案件，“等这次的案件结束后我们一定会一起做出解释，二十多年前，还有更久之前都有可能发生案子错判的情况，技术原因，人手不足等原因，这也是我们的国家必须要进步的原因之一，警界必须要时刻警醒整肃。”
那眉眼在一瞬间跟年轻时的陆子鸣愈发相像，这话里说的更像极了当年陆子鸣在法庭上辩驳的话，池妈恨极了，摁下了关机，去厨房喝药的路上还在想医院里陆子鸣跪在地上再次辩驳自己绝对没有杀池雯，池震说的很保守，怀疑但不肯定，黄瑞或许知道，从他这段时间经常在池家身边晃悠开始，池妈再迟钝也觉得不太对劲了，可是她没有接触过更多的事情，从怀疑到了担心，担心池震，担心自己的身体，更担心害池雯的人是黄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