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牧桀野,他身形修长,一袭剪裁得体的暗纹长袍衬出几分不羁与随性,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在这圈子里,每年形形色色的宴会都少不了邀请牧家,毕竟牧家在各方势力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只是牧桀野对这些宴会大多抱着满不在乎的态度。多数时候,收到邀请,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别提亲自赴会了。
所以以往这种宴会邀请,十有八九都是由牧恤出面。
牧恤为人处世更为圆润周到,在各种社交场合长袖善舞,倒也把牧家的面子维持得滴水不漏。
原本,牧桀野照旧打算把今日这场宴会的应酬推给牧恤。
他向来对这些交际场合兴致缺缺,觉得无非是些虚与委蛇的场面。可牧父却一改往日的纵容,罕见地强硬起来,坚持要他带林家小姐出席。
没办法,他只能带人过来。
进来没多久,他就在不远处看到温筠言。
温筠言身形挺拔,一袭简约而不失质感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冷峻矜贵。
此刻,他微微俯身,头部低垂,神色专注,正和身前之人低声交谈着。两人的距离极近,在牧桀野眼里,那氛围暧昧得简直要溢出来。
以他这个视角根本看不到温筠言对面的人究竟是谁,温筠言高大的身形,就像一堵严实的墙,将对方遮得严严实实。
在他印象里,温筠言向来假柔和,对旁人都是一副柔和疏离态度,这般亲密的姿态,他还是头一回见。
可疑,实在可疑。
牧桀野心底那股恶劣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越是看不到,就越想一探究竟。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抬步朝着温筠言走去。
“怎么?身后是你今晚的舞伴?”
牧桀野挑挑眉,目光似带着钩子,在温筠言身后的方向探寻,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戏谑笑意。
温筠言神色平静,并未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偏头,看向站在牧桀野旁边的林映柯。
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声音清朗而沉稳:“你好,林小姐,欢迎参加祖母的宴会,希望你玩的开心。”
林映柯身着一袭淡蓝色的晚礼服,裙摆如流淌的月光,听到温筠言的话,她礼貌地回以微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轻声道谢:
“谢谢温先生,会的。”
“差不多,那林小姐是牧少爷的舞伴吗?”
“不是。”牧桀野否定说道。
林映柯听到回答,原本得体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身体也不自觉地僵硬不少。
她与牧桀野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毫不为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早已对牧桀野日久生情。
曾经,她也鼓起勇气大胆追求过牧桀野,送过精心准备的礼物,写过满含心意的情书。
可牧桀野给她的回应,却是非常冷漠,像一盆冷水,一次次浇灭她心中的热情。
此刻,听到牧桀野如此轻描淡写地介绍自己,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与失落再次涌上心头。
她也想试着放弃,可每当目光触及牧桀野的身影,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温暖的瞬间、心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