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连忙上前一步将地上的小男孩儿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擦着小男孩儿满脸的鼻涕眼泪,怀里抱着的小猫跳到地上,看看小男孩,嫌弃的走远了两步。
周围的人议论声更大了,刘阿牛心慌,想趁机逃走。不料,云放的长鞭在他面前一甩,啪啪作响,那鞭梢险些舔在他的脸颊上。
他顿时吓的一哆嗦,这云放没死在深山里,怎么身手越来越厉害了,他毫不怀疑那鞭子若真的挨着了他的脸,必然揭下一层皮去。
刘阿牛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云放手中的鞭子稍微失点分寸,自己这张脸皮就不保了。
这时景昊走上前来,看似对刘阿牛说话,却面向着周围围观的众人说:
“你若说这孩子家欠了你家的银钱,那你说说这孩子姓氏名谁?家住哪里?欠了你家多少银钱?借据在哪里?借据上写明何时借的银,何时归还?利息几何?”
看着对面的刘阿牛哑口无言的样子,景昊接着又说:“再者说,就算这孩子的家里欠了你的钱,你也只能向他家大人讨要,你跟一个几岁的孩子要账,要的着吗?况且你拿了人家的兰花豆不给钱,抢了人家的荷包,也没有打开看看,有多少银钱可以抵账,反而转身就走,这不是抢夺又是什么?”
景昊说的高兴,冲着四周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叔叔大爷,姑姑婶婶,这种街痞混混混,今日能欺负别人家这么小的孩子,明日就能抢夺咱们家的孩子,那以后有谁家的孩子还敢单独出来,岂不是人人自危?”
“是啊,这孩子说的对,依我说,这种人就不能姑息,干脆绑了送到衙门里去,也算为咱们镇上除了一害。”周围人被景昊说的群情激奋,有人附和着,有人立刻摩拳擦掌的准备上来。
刘阿牛瞠目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懂什么借据怎么写的,现在想现编都不知道咋编。
他一向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这半年来跟着爹娘搬到了镇上来住。开始还畏首畏尾,不敢作恶。结果时间长了发现镇上的人各过的日子,反而没有村里人四邻八舍,七亲八戚的牵连着难缠。只要不去惹那些高门大户,平民小户一般都不与他们这些街上的小泼皮计较。所以刘阿牛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很快就跟街上的小混混们混在了一起,还认了个小弟多的混混当大哥。
他的年龄大了些,个子高,心又黑。几个月下来也慢慢的混成了这街上的一霸。街上的人见了他,又厌恶,又多少有些畏惧,轻易谁也不愿意招惹他。
这镇子上三天一小集,五日一大集,都是些附近偏远村子里的人集中在这里卖点儿山野土产,买些油盐酱醋回去。
今日是个小集,街上的人不多。阿牛能在这街上混,眼力也是有些的。那些长得粗壮的汉子和看上去泼辣的婆娘他不敢惹。
这小孩儿自己在外卖兰花豆,身边连个大人都没跟着,他顺手抢一把,原本连个事儿都算不上,谁料到运气这么不好,这小孩子虽然小,却是个犟种。拉着他不放,哭喊的人都围了起来。竟然还招来了云放这三个厉害的主。
他看着景昊和水瑶,心中暗想,这两人都没死,可是身边也没见他们的爹娘,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都没死,活着回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想起自己家在村里闹得事,和最后不得不搬到镇上来的原因,刘阿牛不免有些心虚,看着景昊现在笑嘻嘻看着他的模样,应该是还没有回村里,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刘阿牛现在只想快点儿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