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守礼说到这里,还遗憾的吧嗒了一下嘴儿,不知是在可惜那包药,还是在可惜那碗糖水。
“文杰走后的第五天头上,那个媒婆又来了,这次不仅带来了聘礼,还带来了一顶小轿。”
云放听到这里,紧张的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看到那媒婆和跟她一起来的几个汉子,我都要急死了,可你娘一点都没有慌乱,自己拿了一个小包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出来了。”
田守礼顿了顿又说:“那一刻,我才知道她早就打定了主意。”
“她出来问那媒婆,对方是想要明媒正娶,还是要强抢民女?那媒婆陪着笑脸说自然是明媒正娶。
她说如果是明媒正娶,她可以跟媒婆走。不过她只有一个儿子,现在还不在身边,这聘礼留下也没有人收,让那媒婆一并把聘礼带回去。
而既然是明媒正娶,她不能自己一个人就跟着媒婆去县城,村里咋也得出个人做个见证,所以我也得跟着去一趟,回来讲给村里人听,也省的别人妄自猜测,败坏她的名声。”
当时田守礼听林芳井井有条的安排着,心里又不解又心酸,不明白林芳为什么一点都不反抗的就同意了,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也带到县城里去。
那媒婆听了倒是很高兴,她来时得到的命令是把林芳带回去,但是却不能得罪。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愁,如果林芳就是不从,她怎么能不用硬的,又不得罪人的把人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现在林芳痛痛快快的答应跟她走,别的都好说。那些聘礼挑回去就挑回去,反正也不用她挑,带回去个人也没啥,到时候一并交给县令大人,由他处置就是。
田守礼跟着林芳一行人稀里糊涂的到了县城,林芳却没有如媒婆所愿,直接跟她回县衙。进了城门就下了轿子,带着田守礼去了客栈。
那媒婆自然是不愿意的。手一挥,两个大汉就横在了林芳和田守礼的面前。林芳却毫不在意,慢悠悠的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却锋利的剪子,在手里把玩着。
媒婆看了一阵心惊,忙让那两个大汉闪开。林芳笑着说我已经跟你进了县城,现在我只不过去住个客栈,你尽管派人跟着我,看清我住在哪里,回去如实禀告县令大人,也算有了交代。
那媒婆没有办法,怕伤了林芳,也不敢得罪她。只好亲自带了两个人把林芳和田守礼送到客栈。看着她住下,又暗自交代客栈的老板把林芳看牢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汇报,这才准备离去。
临走的时候又被林芳叫住,交代她说,如果县令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可以找个读书人来传话,以后她就不要在她面前出现了。
媒婆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问了句为什么?林芳笑笑说,因为她既蠢又丑,见了影响食欲,容易吃不下饭。
媒婆被林芳气的要吐血,又不敢还嘴,只好忍气吞声的带着人走了。
田守礼看林芳气那媒婆,虽然觉得痛快,却不知道林芳的用意,心里还隐隐的有些责怪林芳,都这个时候了,还跟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做什么口舌之争。
来到了县城,田守礼只觉得人生地不熟,林芳却很镇定自若,让他安心住着,说很快就会有熟人到访。他既纳闷又不相信。可没想到第二天早晨,真的来了个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
他的儿子——田文杰来到客栈找到了他和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