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爹酒后失德?
还是贞娘蓄谋已久?
景昊很想问,却没问出声。
长笙也没解释。
“贞娘成了我和姐姐的二娘,我娘从此再没让我爹进过房,也再不让贞娘叫她姐姐。”
后来,生意上的事情娘也不大管了。开始爹一个人出去跑,再后来,带着贞娘一起去。
娘在家吃斋念佛,也不是多虔诚,就是当个借口,找个事做,整个人整天懒懒散散的。
自从爹开始带着贞娘出门,长笙就不出去了,开始在家跟着姐姐,姐姐天天巡铺子,盘账,很忙。
娘唯一感兴趣的事是给姐姐招婿。
姐姐已经十八九岁了,很多人这个年龄都做娘了,可姐姐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来。
好男儿都不愿意做赘婿,做赘婿的多是想依靠岳家的懒汉。可娘不愿意委屈姐姐,七挑八选的,就耽误了下来。
再后来,爹爹找到娘,说给姐姐找了一门好亲事,让姐姐嫁给临县县令的小儿子。
县令之子当然不可能做赘婿,爹爹说要给姐姐备上丰厚的嫁妆,把她嫁过去。还说姐姐这就算进了官宦之家,改换了门庭,以后有了孩子,也比在商贾之人家里有前途。
娘被气了个倒仰。
先不说那县令的小儿子人品如何,这官宦人家听起来好听,其实不然。
瞧不起商贾人家,却又贪图姐姐的嫁妆。进门后,少不了立规矩,受挫磨。
哪有自己当家做主的痛快。
姐姐和娘都不愿。
娘说以前说好的要让姐姐招婿,接手家业,顶门立户。
爹说二娘已经有了身孕,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家里不需要招婿,姐姐还是嫁出去的好。
娘听了,几乎是晴天霹雳。可这也是早该想到的事,二娘年轻,有孩子也正常。
娘强撑着说也未必就是个男孩。
爹说,这个不是还有下一个,早晚能生个男孩。
娘看着变了面目的爹,几乎被气死。死活不同意把姐姐嫁出去,这件事就僵持了下来。
结果,过了几个月,二娘真的生下了个男孩,爹爹大办满月酒,家里人多眼杂,八岁的小长笙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就在人贩子的车上,堵着嘴,捆着手,被运出了徽州。
“你是在家里被拐的?”景昊和水瑶吃惊的问。
在家睡着了被拐走,这事就大了,虽说家里在办酒,人多眼杂,但这么大的孩子运出门,没有内贼不太可能。
但他们没有打断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