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听了赵杭之的话,议论之声小了些,但还是有人小声的在人群中嘀咕,
赵杭之看着不肯散去的众人,略一沉吟,再次开口道,
“将车队退至一旁宽阔处,遮挡出一处地方,搭上凉棚,选三具棺木,开棺查验,如无不妥,本官亲自赔礼护送,购置香烛,再做法事为今日惊扰亡魂之事赔罪。”
此言一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顿时变了方向,都说通判大人想的周到,事情做的也有章法。
于是,一伙人开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搭建了一个简易棚子,四周用围栏围好,又扯上围布严密的围起来,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赵通判和那小队长同蒋家管事一起进了棚子,着人选了三具棺木,抬了过来。
这时,赵通判派人去叫的仵作也到了,赵通判立刻示意手下兵士去开馆。
仵作连忙从自己的随身药袋子里取出一张浸了药水后晾干的药巾蒙住了口鼻,看了看周围的一圈人,又取出一张药巾,递给赵通判,待他也系上药巾后,又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赵通判,赵杭之接过来,在鼻下一嗅,顿觉脑子一阵清凉。
“大人拿着这香囊,待会开棺,气味难闻,大人多嗅嗅这香囊,能减轻些。”
仵作殷勤的说着,对上那守城的小队长的目光,有些歉意的笑笑说:“东西带的不多,只有些普通布巾了。”
说完,给他递上一条没有浸过药水的布巾。
小队长心里生气,但有总比没有好,于是,也接了过来。
至于一旁的蒋家管事,仵作没有理会,不过,那管事也顾不上在意这些。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即将打开的棺木,额头上冷汗直冒。
棺木上的长钉一根根的被撬动,眼看第一具棺木就要被打开,一个人忽然冲进了棚子。
“大人,且慢!这棺开不得!”
几人听到这话,都变了脸色,转头看去,蒋家管事立刻露出惊喜之色。
“老爷,老爷,您可来了,您看看,这事真的不怨我,赵大人一定要开棺,我实在是拦不住啊。”
蒋家家主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赵杭之身前,一躬到底,
“赵大人,这棺万万开不得。”
“哦?如何万万开不得?”赵杭之不动声色的问。
“这汪家班都是些冤死的亡魂,小人请人算过,冤情不得雪,容易变成厉鬼,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超度亡魂,给咱们桐州百姓积福,如果大人贸然开棺,冤魂化厉鬼,岂不是咱们桐州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