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没有理会端木渊,用眼神示意凌瑾继续说下去。
“这名单上的一部分人,我们如今已经能确定都投靠了凌稷,剩余的人,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却不能不怀疑,所以,昌平的粮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吏,名字却出现在这张名单上,其中肯定有问题。”
凌瑾灼灼的目光扫了一遍众人,
“这次去昌平调粮,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必须亲自前往。”
昌平的官员如果都是凌稷的人,在这种混乱时刻,如果凌瑾不亲自去,这粮恐怕一颗也调不出来,可如果凌瑾亲自前去,那是真的入虎穴,夺虎子,也不是那么轻松的,甚至会再一次陷入生死难料的境地。
众人没有理由不让他去,也不想赞同他去涉险。
“去还是要去的,毕竟赈灾的事情不能拖延,只是我们须得好好计划一下。”
水瑶对着凌瑾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靥,胸有成竹的说。
……
而大家心中诟病不已凌稷此刻正在离开京都的路上。
一日前,他才从自己手下的密报中得知凌瑾在荆州赈灾不利,自己也被困在一个突发疫情的小村庄里了。
这消息让他十分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
他不喜欢凌瑾,从小就跟他不亲近,虽然凌瑾比他小好几岁,却在母妃一次次的耳提面命之下,将他视作劲敌,事事都要暗自私下较量。
从文到武,从父亲的宠爱到群臣的重视。母妃说过,他们二人生来就是敌手,做不成好兄弟,所以,他必须努力,无论哪一方面,他绝对不能输给凌瑾。
这曾经让他很不解,也让他很压抑。
当年出了刺杀的事件后更是多年未见凌瑾,那一段时间,让他感觉很轻松,觉得头顶上的大山好像都不见了,日子过的都有了一丝丝的甜味。
可慢慢的,又有些乏味,母妃依然天天耳提面命让他要讨父亲喜欢,提醒他凌瑾既然没有命丧当场,就可能有一天还会出现,或者他还会有别的竞争者……
他又开始心头不安,开始觉得日子没了趣味,在抑郁的日子中,凌瑾果然没有征兆的归来,然而却身染重病,闭门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滋味,那一段时间,他甚至到处寻医问药,想治好凌瑾。母妃还赞过他,说他长大了,做事开始不流于表象,懂得用这种方法赢得父王和群臣的称赞,树立自己的贤名。
他听了母妃的话后一言不发,然后再也没有帮凌瑾寻找过治疗的方法。
因为他知道,所有人嘴上虽然夸他,但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为什么要帮凌瑾找寻治疗的方法,也许他单单只想要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弱的对手?
后来他如愿了。
凌瑾突然卷土重来,虽然身子看上去还很羸弱的样子,可却一年年的长大了,总在垂死边缘,却总能一次次化险为夷的活下来,还有越活越好的趋势,直至现在开始有了和自己抗衡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