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渊会意,
“你们两个早些回来,多买些卤菜,再弄些酒水,这两位守着大仓也辛苦,一并吃喝些。”
老仓丁听见他们要走,本来恐怕他们一去不复返,徐仓官来了没法交代。但听见还留下一人,且还要买吃喝给自己二人,也就把阻拦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水瑶答应着,伸手拉着一脸不高兴的凌瑾出了门。
来到僻静处,水瑶悄悄告诉凌瑾,
“那小仓丁确实找人去通知徐仓官了,但那徐仓官现在正在昌平知县家里,说是上面有命令下来,让他们去听训,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这昌平仓的水不浅,这粮,估计不是那么容易调集的,你要有准备才好。”
“我手里有皇命御牌,奉旨调粮,我看谁敢不从?!想卡下赈灾粮,除非要了我的命!”
凌瑾的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坚定。
“有我和木渊在,没人能要了你的命。”
水瑶轻松的说,
“如果彻底撕破脸来硬的,倒也干脆,就是劫了这大仓,也不算什么。
只是,这么多粮食,没有人手,只靠咱们三个,可没法运回荆州。”
凌瑾听了水瑶的话,原本拧着的眉心反而散开了。
“不要紧,既然他们聚在一起,咱们反倒省事了,我先前已经给这附近的驻军去了信,按照约定的日子,这一两天就要到了,咱们手中不缺人手。”
水瑶秀眉一扬,
“哥哥你还能调动这附近的驻军?这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凌瑾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水瑶,
“你也把哥哥看的太没用了些,若是手中一点底牌也没有,怎么和凌稷争?将来又怎么为你和母后撑起这一片天?”
接着,凌瑾向水瑶大致讲述了他的经历。
当初,凌瑾受伤后,青霄带着他投奔了他后来的恩师——北派大儒岳之阳。
“恩师年纪大了,我的很多学问都是大师兄教授的,大师兄却是个南方人,出身将门,家中子弟多习武,唯独出了他这么一个爱读书的书生,还是个单纯只痴迷于做学问,不愿意做官的书生。”
从南州到荆州三省,都有大师兄家中的子弟担任武将,这些地方的军营,我最少的来过不下三次……
至于北疆,更是师兄弟无数……”
凌瑾虽然只是浅浅的介绍了几句这些年的情况,水瑶也已经明白,身中奇毒的凌瑾,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天懈怠过,她的哥哥,一直还是当年那个手持和自己小小身姿不相称的长剑,勇敢的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兵具体什么时辰能到,我可不知道,要是到晚了,哥哥可得全靠你保命了。
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遭遇到了些什么,如今竟然本事这么大了,等眼前的事情了了,可得一五一十都告诉哥哥。”
看着水瑶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凌瑾赶紧调侃道。
“放心吧,有妹妹在,谁也别想动哥哥一根头发。”
水瑶笑着保证道,悄悄的抹去了眼角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