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输!到底为什么!!
有人识破了他的计划?!会是谁?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帮我!!!
类似疯狂怨恨的话语在脑海中浮出盘旋,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几乎要抠出血来。
直到破庙外响起一阵马车声。
几个侍卫立刻抽刀站起身警惕的看向门外。
一阵湿冷的风吹响破败的木门,随着一盏琉璃灯出现在眼前,顺着视线往上看,便看到了两个披了斗篷的身影。
其中一人先看到了里边的场景,顿了顿,在掀开盖住前额的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诸位不必惊慌,我与我家公子前来,是有话要盘问犯人。”
白义冷漠的板着脸说道。
领头的差役皱起眉扫了扫他们身后,除去一辆马车外,并无其他随从。
“你们是谁?朝廷重犯可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等动手!”
“那诸位大人可认得这个?”傅重峦微微抬起头,只透过半寸视野看向他们,黑袍打下一片晦涩的暗影,衬得他的眸色深暗如墨。
众人随着傅重峦扬出的令牌看了眼,领头的在大理寺多年,自然知晓那是符昌平的令牌。
只是此时出现在一个身形清瘦,看声音也不过二十的少年人手中,显得格外可疑。
“哼,拿个假的令牌就像糊弄人,来人,抓起来!”显然领头的并不相信。
傅重峦也没指望他信,在他话音落下那瞬,微微勾了勾唇。
“那就得罪了。”
一缕风自门外突然吹进,将傅重峦和白义的黑袍扬起一阵沉,侍卫鼻息间只闻到一丝药香,几乎下一瞬就倒头一睡,跌倒在地了。
不过两息间,一队差役便纷纷倒地不醒。
白义见状得意的朝傅重峦一笑。
“公子!真的跟乌圣医说的一样,不过一点点粉末,就能药倒一头牛哎!”
傅重峦朝白义点了点头,回顾了一圈,皱了下眉尖。
“只能撑半柱香,问完我们就赶回去,白义,你在门口盯着。”
今夜他们是趁着盛太傅和盛夫人睡下了才偷偷离开的,不好在外面待太久,以免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听到傅重峦这般说,白义忙的点了下头,将琉璃灯塞给傅重峦后,才转身去到庙门外守中。
荒败的院中只剩下了他和齐题。
傅重峦朝他看了眼,迈步走了过去。在他五步外,又停下了。
因为他看到齐题缓缓朝他看了过来。
“盛宁,是你。”齐题瞥了眼他遮面的宽大黑袍,面上露出一抹讥笑。
见齐题提前发现,傅重峦也没打算遮掩,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撩开了帽子。
在看清傅重峦面容的那一刻,齐题的眼底露出了浓郁的怨恨和戾气。
傅重峦淡定垂眸瞥了眼他手脚上带着的镣铐,轻咳了两声,漠然问道。
“此番我来,只是为了问齐公子几个问题。”
齐题面色多了一丝扭曲,胸膛剧烈起伏过后,他冷嗤一声,自嘲讽刺的看着傅重峦。
“阿宁不会以为我还会同你继续演戏,什么都听你的吧?”
从傅重峦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齐题心中已然隐隐有些明白,傅重峦应当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在当初盛太傅再次入狱时,他甚至没有过问过他,亦没有同他闹过。
很明显,这不是原来的盛宁会做的。
猜到了齐题想要试探他,傅重峦神色未变,只是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
“确实,不过我来也不是同你谈条件的。”
傅重峦说完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布袋,扔在了齐题面前。
二人无声僵持半晌,最终齐题还是拿起了那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布袋。
拿出里边的东西的那一瞬,齐题的眼眸赤红。
滟蓝的绣帕上绣了一枝金盏花,不过许是落过尘土的缘故,看上去有些脏污。
齐题失神的盯着,脑海中企图想要否认什么,眩晕的视线模糊,耳边只听到傅重峦清冷缓慢的嗓音。
“她的尸骨我寻人换了出来,如果你不想她死无葬身之地的话,便将你所知道的如实告诉我……”
对上齐题因为悲愤而发颤的视线,傅重峦的目光甚至算的是冷血无情,就如同他毫无血色的面容一般。
“我可以让人送她回南乡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