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天侯府邸。
火烛摇曳生姿,映出两个人影。
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庆帝已经决定北伐玄璃,要各州府本月上交钱粮。”
“侯爷~”
旁边的美妇人哼了一声,面色僵硬。
“我们原本是大赢皇室,如今的吃穿住行比起当年已经是节省万分了,哪里来的钱?”
违天侯煊兴一下子闭了眼,却还是无可奈何笑了笑。
“夫人,你每日穿金戴银是以为没人看的到吗?”
煊兴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对权贵家人在外的行为一无所知。
夫人在街头如何富贵荣华,招摇过市,他都知道。
“可是侯爷,我戴的那些比起京城的皇后妃嫔简陋多了!”
美妇人一下子红了眼,情绪在霎那间带着哭腔。
她实在觉得自己委屈。
要是大赢没有亡国,她应当是煊兴王妃。
要是南赢没有亡国,她应当是皇后。
如今,她仅是个侯夫人真是委屈!
“这个……夫人,你也知道。如今我们在蔡州只是苟活。全靠庆帝的宽厚才有一席之地。”
煊兴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柔的搂着。
美妇人咬着牙,憋闷着不回话,两行泪却一个劲往下落。
煊兴摇摇头,上前拭泪,忧心又心疼。
他早该知道自己夫人不会轻易拿出钱粮帮助北伐的。
哪怕曾经和大赢皇室沾亲带故的权贵们也不会答应。
这些人还想着哪天东山再起,将曾经的大赢江山拿回来呢!
煊兴眉宇间露出很多疲惫,勉强地笑笑:
“从明日起,所有的府中权贵衣衫都换成布衣和寻常钗裙。出门不得用贵重舆轿?。吃穿用度都减半。”
语气郑重其事,不容拒绝。
“是,侯爷~”
美妇人弱弱答应,暗地里悄悄掩面哭。
煊兴不由为之失笑,将女子抱在怀里,怜惜道:
“夫人,这是权宜之计。回头再找几个画师,把我们贫苦节俭的生活画下来上禀,我再递个折子。”
他的语气宠溺。
“等这事情了了,我们过什么日子,他便管不着了。”
女子被一下翻身压在床榻,身形柔若无骨。
“我前几日在画斋,认识一位名声颇为厉害的画师,要是以他的名号画我们贫苦的生活,庆帝一定信。”
“谁?”
美妇人被吻的腿发软,表情变得无比温顺和羞涩。
“韩——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