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的天穹泛着病态的青灰色,仿若被一层不祥的阴霾所笼罩,七颗本不该同辉的凶星在伪月周围结成牢笼,散发着诡异而压抑的光芒。风陵渡口三百里内的修士,此刻都感觉气海翻涌——他们的本命星辰正在被强行拽向错误的宫位,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肆意拨弄他们的命运丝线,体内灵力紊乱,痛苦不堪。
“奎宿东移三寸,快引地脉镇住离位!”
洞虚期大能苍梧子厉声呵斥,十二名弟子将阵旗插入河滩。青铜阵盘上的二十八宿方位突然扭曲,指针在“荧惑”与“七杀”间剧烈震颤,仿若陷入了一场疯狂的挣扎。苍梧子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中浮现的星图却让他肝胆俱裂:本该是紫薇帝星的位置,赫然悬着天机阁的浑天仪虚影,那是对天道正统的公然挑衅,也是对苍生命运的恶意操控。
“师尊!月轮在吞食星辉!”
最年轻的弟子突然惨叫,手中阵旗燃起幽蓝火焰。众人抬头望去,伪月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月晕化作十万条锁链垂落人间,仿若一张从天而降的死亡之网。苍梧子尚未结完护体法诀,就见弟子的瞳孔浮现星轨纹路,七窍中钻出青铜藤蔓,瞬间生机全无,沦为了这诡异力量的牺牲品。
“这是......噬星蛊!”苍梧子暴退百丈,袖中飞出本命法器“天星梭”。梭尖触及月华的刹那,他看见伪月核心处坐着轮椅上的天机阁主,后者双腿已完全化作青铜根须,正通过月轮吸食众生的星辰之力,仿若一个贪婪的恶魔,妄图吞噬世间一切生机。
青丘·观星台遗址
涂山玉衡的九条狐尾燃起幽火,在残破的浑天仪基座上勾勒星图,每一道火痕都是她对真相的执着探寻。每道火痕亮起,空中就有一颗星辰明灭不定,仿若她在与冥冥中的星辰对话。当第七道火痕完成时,伪月突然迸发青光,将狐火尽数吞没,仿若她的努力被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无情碾碎。
“不对,参宿的方位被篡改了......”她抹去嘴角血渍,狐尾卷起半块龟甲。龟甲裂纹中渗出暗金血液,凝成段上古狐文:【月轮现青铜纹,则星君殒】。那上古狐文仿若一道来自远古的警示,揭示着眼前这场危机的严重性。
地面突然塌陷,七十二根青铜锁链破土而出。涂山玉衡旋身避开锁链绞杀,却见锁链尖端捆缚着七具修士尸骸——正是三日前失踪的洞虚期大能。他们的天灵盖被凿穿,脊柱化作青铜管道,正将汲取的星辉输往伪月,仿若被抽干灵魂的木偶,成为了这场邪恶仪式的供血者。
“以洞虚为祭,好大的手笔!”她捏碎本命狐珠,九尾暴涨如擎天火炬。幽蓝狐火顺着锁链逆流而上,却在触及伪月瞬间被星轨图吞噬,仿若飞蛾扑火。月轮表面浮现天机阁主的虚影,抬手间降下十万星芒:
“涂山氏的小狐狸,且看这漫天星辰,哪颗不是囚笼?”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透着无尽的嘲讽与冷酷。
镇渊司·观星塔顶
萧天阙的龙鳞剑插在星晷中央,剑身映出七道血色光柱贯穿天穹,仿若七道愤怒的审判之光。每道光柱尽头都浮着具洞虚修士的尸骸,他们的本命星辰正被伪月蚕食,仿若被拖入黑暗深渊的孤魂。
“将军,第七位是...是苍梧子前辈!”
亲卫捧着碎裂的命牌跪地痛哭,那哭声在塔顶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萧天阙扯开胸甲,心口青铜鳞片已蔓延至脖颈,与伪月表面的齿轮纹路共鸣震颤,仿若他的身体也被这邪恶力量侵蚀。他突然挥剑斩断左臂,龙血喷溅在星晷上,强行激活了尘封的“逆星阵”,仿若以自身献祭,换取一丝对抗黑暗的希望。
塔顶二十八宿铜像齐齐转头,眼中射出金光刺向伪月。金光中浮现出被篡改前的星图,紫薇垣内本该属于燕昭命星的位置,此刻却悬着具青铜棺椁。棺盖开启的刹那,伪月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七具修士尸骸突然自爆!仿若一场绚烂却又惨烈的烟花,照亮了这黑暗的夜空。
漫天血雨中,萧天阙看见苍梧子的残魂在月轮表面挣扎。老人用最后的神识凝成血字:【星轨缺口在参宿七度】,随即被青铜齿轮碾碎,仿若一个不屈的呐喊被无情扼杀。
葬渊·往生河源头
燕昭的葬龙剑插在河心,剑柄应龙纹路与伪月青光遥相呼应,仿若两者之间有着神秘的联系。河水倒映出的不是月轮,而是天机阁地宫深处的场景——阁主正将七颗洞虚金丹嵌入浑天仪,每颗金丹表面都刻着“燕”字,仿若在编织一张以燕昭为核心的邪恶之网。
“用我的因果喂养星轨,难怪能篡改命数。”
燕昭冷笑一声,掌心玉坠突然滚烫。青丘女帝残魂显形,九尾狐虚影扑向水中倒影,却在触及月华时被青铜锁链洞穿。狐血洒落处,往生河水沸腾如熔岩,显露出河床底部的惊天秘密:
三百具青铜棺椁组成北斗阵型,每具棺盖都刻着洞虚修士的名讳。最新那具棺材里,苍梧子的尸身正在融化,血肉顺着棺椁纹路流向阵眼——那里悬浮着半枚染血的婚契,仿若一场残忍的献祭,将这些强者的生命与燕昭的命运紧紧捆绑。
“原来婚契是阵眼......”燕昭的右眼突然剧痛,应龙纹路蔓延至太阳穴。他挥剑劈向河面,剑气却穿透虚空击中伪月,月轮缺口处喷出青铜碎屑,其中一块正中他眉心。
碎屑嵌入皮肤的刹那,十万道星轨记忆涌入识海。燕昭看见每个轮回中的自己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将婚契刺入涂山月璃心口,用她的心头血修补星轨裂纹,仿若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不断重复着血腥与痛苦。
天机阁·子夜地宫
阁主轮椅碾过第七滩血泊,苍梧子的本命法器在重压下化为齑粉,仿若一切反抗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浑天仪吸收完最后一丝洞虚精元,表面裂纹愈合处浮现燕昭的命盘星图,仿若命运被他牢牢掌控在掌心。
“还差三成。”他敲击轮椅扶手,地面裂开深渊。三百六十具青铜棺椁升腾而起,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个与燕昭容貌相似的少年。当伪月青光扫过棺群时,所有少年同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不同时空的星轨,仿若一群被唤醒的傀儡,等待着被操控的命运。
阁主突然扯开衣襟,胸口“葬”字玉坠已半化青铜。他将玉坠按在浑天仪核心,看着燕昭的命星被强行拽向“七杀”宫位:“既然你不愿做钥匙,那便成为锁芯罢。”那语气仿若主宰生死的神,肆意决定着他人的命运走向。
地宫剧烈震动,伪月表面浮现巨大的青铜门虚影。门扉开启的缝隙中,隐约可见十万具燕昭尸骸堆积成的王座。端坐其上的身影缓缓抬头,面容与轮椅上的阁主有七分相似,仿若一个被复制的邪恶灵魂,掌控着这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