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赵母,一家十几口,素衣简面,除了赵良,都显拘谨。
在山原县,县太爷他们都难得一见,况乎来自京都的贵人。
自然有些紧张,又心带惊喜有贵客临门添光彩。
武安伯颇有威严的受了礼。
郑离惊看到父亲摆上勋贵架子,她也略略严肃了些。
唬住这地儿的人很够了。
赵良一家见过礼后,有一群赵家族人走了进来抢着拜见贵人。
武安伯瞧了眼脸色尴尬的赵良,不动声色的接受了这些人的叩拜。
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这些族人都神色激动。
“阿良,你不是回老宅给你爹准备周年祭的事么,怎么遇上了贵人?”赵良的大伯是赵家族长,好奇的问侄子。
赵良回答:“漏了几样东西没买齐,回城经过城门偶遇上伯爷,侄儿在军中能任千夫长,都是多得伯爷提携,所以请了伯爷赏脸到家坐坐。”
“原来如此,真是巧了能遇上贵人,伯爷到来让我们赵家蓬荜生辉,该好好招待才是。”
赵大伯提议:“你家丧期未过,不宜招待贵客,不如到我家落脚为宜。”
没等侄子回应,他就热情邀请:“伯爷,草民家就在隔壁不远,屋宅比阿良家的大,伯爷不如移步到我家做客,草民必会尽心替我侄儿家来尽地主之谊。”
武安伯无语住。
虽然赵良家在守孝期,但他要是介意就不会登门为客。
赵良尴尬着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伯爷,您看是否......”
“本伯爷来看的是你家,既然你府中未脱孝,那就上素宴,刚好我女儿吃素。”
赵良松了口气,转向自家大伯:“大伯的好意侄儿心领了,既然伯爷不介意我家清斋素食,我家会好好尽地主之谊的。”
被拒绝的赵大伯有些失望,伯爷不认识他,来这里是看赵良的面子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好不容易见到个京都大贵人,不想法子攀上关系,岂不是浪费这好机会。
他只能退而为之,留在赵良家以长辈身份做陪。
不明父亲目的的郑离惊,与善若还有弟弟都规规矩矩的坐着。
直到吃了一顿赵家精心安排的素宴后,才有机会问父亲怎么回事。
但武安伯也还没机会听详情。
等赵良打发走那些族人,屏退左右后,才与女儿一同听赵良说了原委。
赵父去年过世,他回家奔丧守孝,守丧期间他闲来无事四处闲走,无意中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有旧兵器运送到山原县的伏牛山深处重新冶炼。
冶炼场所颇为隐秘,且存在时间已有些年月。
山原县无驻军,也没听说有铁矿,正常来说,军中的旧兵器不应该运来山原县复造。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本想上京密告,但考虑到家人安全,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暗底下让人留意经过山原县驿站的官员。
他不认识什么官,只能搏运气看有无西北军的同僚经过本地。
没想到会遇到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峰武安伯。
昨夜收到伯爷住驿站的消息,他深度不安的心放了一大半。
他心知再没有比武安伯更稳妥的人了。
听了赵良说出的事,父女两人都联想到另外一件事。
前几日因着为安哥儿学艺之事,他们讨论起吕家枪法。
由此说起过吕将军被人诬告私制兵器这桩案子。
现在山原县也出现私自冶炼武器这种事,让人不由串联思考。
当年揪出一个副将来结案,只怕是浅水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