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母亲有事喊我就行,我就在门外。”楚辰见裴氏妇人心情平静了,遂道。
“我知道了,你们去吧。”裴氏妇人平静的说道。
楚辰几人退出屋外,将房门轻轻带上。
“老爷,你去隔壁坐会儿吧,奴婢在这里盯着。”偎药轻声道。
“不用,你们都去吧,我自个儿在这里守着。”楚辰说道,他在等着绿珠姑娘醒来。
金二几人见楚辰不动,也没人走,都静静的站在门外。
许久之后,忽听屋里咚一声响,楚辰心中一慌,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裴氏妇人趴在床边,血流如注。
楚辰忙跑上前去,扶起裴氏妇人,见裴氏妇人额头血流如注,忙道:“母亲,你为何如此啊?”
裴氏妇人撞床角求死,没想到自己没死成,睁开双眼说道:“我们母女二人已无颜活在这世上,恩公,求你给我个痛快的吧。”
楚辰拿出疗伤药,说道:“偎药,快给夫人上药。”
偎药接过疗伤药忙打开,细心的开始给裴氏妇人上药……
“恩公,不需要了,我要去那边陪绿珠了。”裴氏妇人一摆手拨开偎药的手说道。
“绿珠?”楚辰闻听一惊,忙看向绿珠姑娘,只见其双眼已经张开,忙探手过去,呼吸心脉皆无,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母亲,你怎下得去手啊!绿珠!绿珠!”楚辰松开裴氏妇人抓住绿珠姑娘痛哭起来。
偎药见状赶忙扶住要跌倒的裴氏妇人。
“恩公,绿珠醒来她会很痛苦的,如果还有来世,让绿珠再来服侍你吧。”裴氏妇人泣道。
“母亲,你糊涂啊,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楚辰哭道。
“恩公,绿珠她解脱了,她要是看到你如此伤心,她会不开心的。”裴氏妇人说道。
楚辰收摄心神,生怕裴氏妇人再寻短见,说道:“母亲,你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别再胡思乱想。”
“恩公,我也要去那边陪绿珠了。”裴氏妇人两眼无神的说道。
“母亲,你不能啊,”楚辰哭道。
“恩公,我不想绿珠在那边孤苦无依,算我求你了。”裴氏妇人挣脱丫鬟,扑倒在床边说道。
裴氏妇人泣道:“世间我已无任何留恋,还望恩公成全,我们母女来世定报你的大恩。”
“已无任何留恋,”楚辰重复道,自己只能救人,却不能救心,看着裴夫人满脸苦色,心中不忍,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偎药,自己则跪倒在地。
“老爷,可不能让裴夫人寻死啊。”偎药说道。
楚辰闻听一下子跳出悲痛,站了起来,轻声道:“母亲,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恩公,我已抱必死之心,你拦我一时,拦不了我一世,活着只会让我更加痛苦。”裴氏妇人泣道。
“裴夫人,你要是走了,老爷他就失去一个亲人了。”偎药柔声道。
“恩公他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只求来世报恩了,我心已死,活着只会平添痛苦。”裴氏妇人泣道,说完便夺过偎药手中的瓷瓶,将丹药吞了下去。
偎药并没有去阻止,感受到了裴夫人的必死之心,或许死才是她最好的解脱。
楚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这该死的名声竟然能让人主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