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三十岁生日这天,我想和徐冰雅好好谈一次。
认认真真、掏心掏肺、诚心诚意地谈一次,我想告诉徐冰雅,自己想娶她,真心实意想和她携手到白头。
我想对徐冰雅说,林子龙是个好男人,是你能找到最好的男朋友,错过了,你会后悔终生。
我想对徐冰雅说,我们都不年轻了,不能像小年轻那样憧憬浪漫的爱情,生活在不切实际的虚幻世界里,应该活得现实些,接底气些,抓住我们青春的尾巴,好好享受生活的乐趣。
一年来,徐冰雅以自己这辈子不想结婚为理由,已经拒绝了我无数次,但我一直不死心,想在自己三十岁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我心里清楚,徐冰雅答应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想再试试。
如果心想事成,得偿所愿,我会马上为徐冰雅筹划一场,在榆树坪矿历史上空前盛大的婚礼。
如果和此前那么多次一样,再次被徐冰雅拒绝,我会要求自己,从此断绝对徐冰雅的想法,至少做到以后绝不再向她求婚。
身为男人,要有骨气,到了必须舍弃的时候,不能优柔寡断。
至于被拒绝后,自己应该怎么办,我现在不想考虑。
深秋季节,一早一晚的气温很低,小五已经早早给我房间生上了煤炉。我列了一个单子,说晚上要请徐冰雅吃饭,让小五提前照单准备菜肴,然后开车去县城接徐冰雅。
建立新会计账的工作完成后,老马又把人事薪酬管理,办公室的行政事务都压给了徐冰雅,徐冰雅并没有变得比之前更轻松,大多数时间不得不继续住在翔龙煤业,只有周六周日才能回榆坪公司住两天,除理只有她才有权拍板的业务。
改制前的劳司煤矿,除了矿长老马外,还有两个副矿长,一个分管生产,一个管行政后勤。
改制时,为了减员提效,把各方面费用压到最低程度,以应对煤价越来越低的大环境,作好过苦日子,捱过寒冬的准备,老马把两个副矿长的岗位都撤销了,全矿大大小小的事由他一人负责。
年产十五万吨原煤的煤矿,体量可不小,井上井下,里里外外,老马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好不容易有个徐冰雅能替自己分担一些担子,老马怎么肯放过,恨不得把除井下生产以外的所有工作,都推给徐冰雅负责。
老马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除了没有下跪磕头外,为了把徐冰雅拴到翔龙矿业,把能用得上的手段都用上了。
徐冰雅自己长着眼睛,看到老马确实忙得不可开交,不可能没有恻隐心理,不能不帮帮老马。
徐冰雅不但精通财会业务,也在修造厂当过副厂长,分管过办公室,在行政事务管理方面有经验,确实替老马分担了很多工作。
老马放权很彻底,翔龙煤业机关的人,对孤傲冷艳、但能力确实出众的美女财务总监很尊敬,徐冰雅在翔龙矿越干越顺手,再也没说过,自己只是兼职的财务总监,不会天天在翔龙煤业上班那种话。
事实上,徐冰雅现在是翔龙煤业名正言顺的二把手,位置举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