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山曾告诉过我,葛根渣中仍有淀粉残余,有蛋白质,有一定的营养价值,适口性也不错,可以用来饲喂牛羊,发展畜牧业,搞综合利用,把它的剩余价值榨干用尽。
徐冰雅现在哪有精力搞这些,只是要求工人们把残渣晒干后储备起来,准备在下次开机时,将其用作烘干机的燃料,把葛根粉干燥到能够长期保存的含水量。
葛根残渣的木质纤维比较粗,热值比木柴差不了太多,作燃料也算物尽其用。
加工厂厂长原来是镇政府企业办主任,把我请到徐冰雅的办公室后说,徐总今天带人进了山,和大岭村村委会签新的收购协议。
由于时间仓促,蛟龙公司今年没来得及收储更多的原料。
葛根在古城的分布范围并不大,春节后,政府才紧急动员青河口周围三个深部山区乡镇的农民采挖,前期收购的几十万斤鲜葛根,除过给酒厂留了极少一部分外,已经全部加工成了葛根粉。
相对于徐冰雅在省城以及全省所有的地级市,搞的那些宣传和如火如荼的市场推广活动,这点葛根粉根本不值得一提,给代理商第一轮辅货下来,估计就能消化掉一半。
葛根的采挖季节一般是立冬以后,距离现在还有整整大半年时间。等到入冬后再开始收购原料,然后再继续生产葛根粉,对刚成立的蛟龙公司而言,显然是不可能接受的。
徐冰雅查过不少资料,也请教过老药农,结论是其他季节的葛根不是不能挖,而是淀粉含量比冬季略低,其他有效成分的差别不大,对药效也没多少影响,决定选择一些主产乡村设立收购点,继续收购鲜葛根,但会对数量有所控制,能满足近期的市场需要就行,待到入冬后不再限量,为明年的生产储备充足的原料。
徐冰雅今天进山,就是落实发动大岭村村民继续挖葛根的事。
厂长告诉我,徐总是天刚亮时到的加工厂,太阳刚露头就带了两个人步行去了大岭,估计下午四以后才能回来。
徐冰雅最近只要不出差,晚上都会回榆坪公司住,从峪口到青河口,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她应该是在五点钟之前,就起床出发的。
徐冰雅开汽车很老练,但不会骑摩托,而且从不乘坐别人的摩托车,去大岭只能步行,一来一回四十公里的河滩路,光在路上就要花八九个小时,下午四点以前能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我扔给厂长一根烟,说自己不急,就在办公室等徐总回来,请他坐下聊聊。
最近每次给徐冰雅打电话,她都说自己很忙,没时间跟我见面。我知道她正在废寝忘食,为蛟龙公司的事业而忙,心无旁骛。
徐冰雅的勤奋让我既感动又欣慰,同时也有点于心不忍,担心长此以往,超负荷的工作会把她的身体累垮。
葛根产于植被茂密,交通不便的深山区,这种地方一般都地广人稀,直接从山民手里收购不现实。蛟龙公司想做到规模化经营,必须在产地找一大批中间商,代为收购鲜葛根,这个工作线长点多,工作量很大,让徐冰雅一个年轻女人整天在山里跑来跑去,既不安全也不方便。我一直想给她找个助手,专门负责葛根的收购事项,把徐冰雅解放出来。
这个厂长看起来挺稳重的,当过乡镇的企业办主任,想必应该有点文化,而且年龄也很合适,我想拾拾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