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她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痛苦。
那声音低沉而沉闷，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传来。
“我是…薇瑟…杀了我！”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而微弱，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那是对自己被控制的恐惧，也是对自由的渴望。
但是还有另一种情绪，她不想成为累赘！
“杀…杀我…杀了我！”
她还没有完全被怨灵吞噬，她还在抵抗！
“薇瑟，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幼熙大声喊叫，试图唤醒她残存的意识，让她保持清醒。
她的声音在地下空间中回荡。
也许是听到了幼熙的呼喊，魔女薇瑟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她痛苦地嘶吼着，眼中的血红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
“滚…离开…滚出我的身体…滚啊！”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
“嘭！”
一声巨响，魔女薇瑟一头撞在岩壁上，身体猛然一僵，然后无力地滑落下来。
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动静。
“薇瑟！”
惊呼一声，幼熙连忙冲了过去。
她抱起薇瑟的身体，发现她已经昏迷了过去，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她的呼吸如同游丝一般，若有若无。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从她体内深处传来。
那股气息如同冰窖中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冷，让所有人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顾昀猛地抬起头，只见一团白色犹如实质的雾气从魔女薇瑟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那团白色的雾气如同浓稠的粘液，在空气中翻滚涌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出来了！”
一众魔女纷纷后退，她们都躲在顾昀的电网之内。
“桀桀桀…”
那人形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嘲笑。
“愚蠢的人，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我是不死的！我是永恒的！”
说完，那人形白烟猛地向地下深处冲去，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想跑？没那么容易！”
顾昀拔腿就追：“晨曦，照顾好她们。”
顾昀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大人你小心啊！”
幼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是在黑暗中，她的眼神显得格外不安。
顾昀没有回头，他现在只想尽快抓住那个逃跑的合体怨灵。
他沿着黑雾逃离的方向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了地下空间的尽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那是一个如同陨石坑一般，深不见底的巨大空洞。
站在这个天坑边沿，顾昀深刻体会到什么是渺小。
和这个将整个地底世界分成两半的天坑相比，他顾昀就是渺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