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15日,星期六,香港。暴雨如注,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光斑。我站在重庆大厦门口,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却只照见湿漉漉的墙壁和散发着霉味的走廊。
“周Sir,这里发现了血迹。”警员阿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我快步穿过迷宫般的走廊,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声。重庆大厦的电梯早已停用,我只能沿着楼梯往上爬,每层楼都充斥着咖喱味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息。
来到14楼,阿杰正站在一扇半开的房门前,手电筒的光束在门框上晃动。我凑近一看,门框边缘有一道暗红色的擦痕,像是被拖拽过的痕迹。
“报案人说,昨晚听到这里有女人的尖叫。”阿杰低声说,“但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今早发现门没锁,进去一看……”
他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手电筒扫过房间。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地板上有几滩干涸的血迹,还有半截染血的断指。
“通知法医和鉴证科。”我皱眉道,“查一下住户资料,看看失踪的女人是谁。”
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
“你们是警察?”他问,声音沙哑。
“是的,你是谁?”我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隔壁的住户。”男人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昨晚听到这边有动静,好像有人在争吵。”
“具体是什么时候?”
“大概凌晨两点左右。”男人说,“有个女人在尖叫,说‘不要杀我’,然后是东西打翻的声音,接着就没动静了。”
我记下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让阿杰带他去录口供。回到案发现场,法医已经在检查血迹。
“血迹喷溅方向显示,受害者是被近距离刺伤的。”法医说,“断指应该是在反抗时被砍断的。”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台边的一个小雕像上。那是一个扭曲的女人形象,双手抱头,表情痛苦。雕像底座刻着一行小字:“雨夜女妖,吞噬灵魂。”
“这是什么?”我问。
“看起来像是某种宗教雕像。”法医说,“可能和案件有关。”
我小心翼翼地将雕像装进证物袋,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总部的陈Sir。
“周Sir,又有一名女子失踪了。”陈Sir的声音急促,“在庙街,昨晚最后出现的地方。”
我赶到庙街时,雨已经小了些。狭窄的街道两旁是挂着褪色招牌的店铺,地上散落着被雨水打湿的冥纸。报案人是一家茶餐厅的老板,他指着店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说:“昨晚十点左右,这个女孩进来买了杯奶茶,然后就走了。”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中,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柜台前,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付了钱,转身走出店门,消失在雨幕中。
“之后有没有人看到她?”我问。
“没有。”老板摇头,“直到今天早上,有人在巷子里发现她的手机。”
我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去,巷子深处有一滩积水,一部手机泡在水里。我戴上手套捡起手机,屏幕碎裂,但还能勉强开机。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在太平山顶拍的,时间显示是昨天傍晚。
“通知交通部,调取太平山附近的监控。”我对阿杰说,“另外,查一下这两个失踪女孩的背景,看看有没有共同点。”
回到警局,我盯着白板上的照片发呆。两个失踪女孩都是25岁,长发,体型相似,失踪前都出现在不同的闹市区。更诡异的是,她们的手机相册里都有一张太平山顶的照片,拍摄时间相隔正好一周。
“周Sir,鉴证科有新发现。”阿杰拿着报告进来,“在重庆大厦的雕像上检测到不属于受害者的dNA,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他展开一张照片,雕像底座的纹路中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我查过了,这是一种已经失传的方言,”阿杰说,“意思是‘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