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玛,你父亲当年参与人祭时就该明白,”纽布的声音像松涛般厚重,“神山接受忏悔,却永远拒绝背叛。”
石棺里的晶体突然爆发出强光,次仁的银链融入其中,青黑色毒气开始逆向回流,顺着管道回到石棺。达玛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刻有“FIVEUS”的石碑,碑后露出约翰队长的尸骸,手中握着的正是真正的十二兽骨链,每枚都刻着珞巴族的“生命符文”。
“看!”扎西指着石棺顶部的镜面,毒气形成的神鸟影子正在拼出“S”与珞巴文的“共生”,“神山说,杀戮停止,才能一起呼吸。”
达玛突然跪倒在地,复制兽骨从手中滑落,摔在约翰队长的罗盘上。罗盘指针终于停止转动,稳稳指向刻着太阳纹的“0”刻度——那是珞巴族传说中世界开始的地方。次仁捡起兽骨链,将它重新戴在纽布爷爷胸前,十二枚兽骨同时发出微光,与石棺里的晶体形成共振。
暴雨在此时穿透云层,尼波神山的红雾被冲刷成透明的薄纱。林非白看见,石棺内壁用中英文刻着:thEoUNtAIhESwhENYoULIStEN.次仁翻译说,这是玛嘉丽留给孩子的话:“当你学会倾听,神山就会呼吸。”
返程的山路上,扎西突然指着树冠:“看!乌都鸟在筑巢,用的是达谢叶和白绳!”那些曾象征死亡的鸟,此刻正在编织代表新生的巢穴,巢底垫着阿依掉落的珊瑚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这晚,林非白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最后的谜题破解:
1.十二兽骨链是神山的生态调节系统,达谢毒气是其自我保护机制,约翰队长与玛嘉丽的结合,意外创造了能平衡两者的“钥匙”——次仁的血统。
2.达玛村长的复制兽骨引发系统过载,最终被真正的兽骨链(生命符文)平息,证明神山的守护从来不是依靠诅咒,而是接纳与倾听。
3.石棺里的“尼波火种”实为神山的生物能量核心,过度开发会导致系统崩溃,而次仁与阿依的行动,象征珞巴族年轻一代与自然的重新和解。
火塘边,纽布巫师正在教次仁用达谢叶包裹兽骨链:“当年你爷爷约翰说,科学和巫术都是神山的语言,就像达谢叶既能制毒,也能入药。”老人望向阿依种在石棺旁的幼苗,“关键是看使用的人,心里装的是仇恨,还是希望。”
扎西突然戳了戳林非白,递来个藤编匣子:“次仁说,等你写完论文,把这个寄回来。”匣子里面是十二枚微型兽骨吊坠,每枚都刻着“谢谢”的珞巴文,还有张字条:“别让神山的故事只有诅咒,还要有达谢花开的声音。”
尼波神山在夜色中舒展,雾霭不再是血色,而是像达谢花盛开时的淡青色。林非白知道,这场始于鬼箭的悬疑,终将以神山的呼吸作为句点——那些曾被误解的诅咒,不过是土地对伤害的呜咽,而真正的答案,永远藏在懂得倾听的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