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不确定是只能让魂体过去,还是身体也能同步过去。
目前没办法实验,面对转瞬即逝的通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老道士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老道等不了下一个三十六年了。
再等一个三十六年,老道怕是真要被人抓去切片研究了。
到时候,估计会有人问:这老头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死?切开研究研究长寿秘诀吧。”
秦卷闻言,忍不住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报道:一位老寿星去世后,身体保存完好,没有腐化,栩栩如生。
结果有好事者打着研究的幌子,竟然往尸体里注射蒸馏水,只为证明血管还是软的。
他苦笑了一下,心想:人嘛,只要不是自己的切肤之痛,下限和道德都是可以双标的,可以无数次的往下调整。
老道士对外说自己快九十岁了,再活个三十六年那就是快一百三十岁了,真活那么久是有被抓去切片的可能。
再者,秦慕跟建木的情况估计在这里也撑不了三十六年了。自己过不去,他们也只有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所以说,这次机会不容有失。身体不能同步传送过去也在所不惜了。
老道士见秦卷沉默,也不再说话,只是端起不锈钢杯子,大口喝了两口茶水。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一个肥大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对着老道士喊道:“师傅,燕子说你找我!”
老道士瞥了一眼,对秦卷介绍道:“这是我徒弟,陈安平。燕子是他老婆,就是厨房做饭的那个。”
他又转向陈安平,说道:“安平啊,这是秦卷,下山村老秦家的。”
秦卷起身,与陈安平握了握手,随后又坐了下来。
陈安平走到老道士跟前,问道:“师傅,什么事这么急?那头的白事还有好几天呢,我这还没忙完。”
老道士瞪了他一眼:“那头的事先放一放。你不是收了几个徒弟吗?让他们去忙活。
你这肥头大耳的样子,在人家白事上念经,像什么话?知道内情的,说你安平法师本领高强,驱邪避凶是一把好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
叫你回来是有正事,明天一早你开车,陪我去一趟周市,送秦卷回家。”
老老道士话音刚落,秦卷和陈安平都愣住了。
秦卷一脸茫然:“老天师,我们不是在商量去青斓的事吗?怎么突然要送我回家了?我走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送。”
老道士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走回去?去周市几百公里,你走回去?不是去下山村!”
秦卷更懵了,嘴巴张得老大,却不敢再多问
陈安平也是一头雾水:“师傅,您几十年没下山了,这次怎么突然要去周市?
您这身体……”几十年了,自己师父几乎就没下山离开过金仙殿,这次怎么好好的就要出远门了,还要去周市那么远的地方。
开车去怎么也要四个多小时,师傅这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啊。
不过转头又松了一口气:“好的,师傅,我这就去把车子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送您去周市。去趟周市也好,我带您去总院做个全身检查。”
老道士打断他:“少废话,去准备车子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陈安平挠了挠头,转身离开了茅草屋。秦卷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老天师,去周市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道士掐了掐手指,语气深沉:“我们不确定你会以什么形式过去,所以必须做两手准备。一是你整个人都过去,二是只有魂体过去。
无论哪种情况,你都不算留在这里了。我得去跟你父母打个招呼,先打打预防针,尽量减少他们对你的担心。
这般重大的事情,如果只是你自己回去说的话,老道担心你爸妈不能理解,有老道士在你旁边也好做个证明。
倘若你若真只是魂体过去了,你留在这里的身体没有了灵魂的滋养,就会加速衰竭死去。
你身体因灵魂主观离体而亡的话,有违天道纲常。
平白多了一笔会被天道清算的孽障,不划算。
所以你须先学会老道的龟息之法,哪怕身体留在了这里,有龟息之法的维持,你的身体好歹也能多撑个几十年。
等待你在青斓学有所成之后再另想办法,这是万全之法。
最后是你须要在这几个月内,把青斓的官话及文字学会。
但是老道看你小子的智商,短时间内想要快速精通,估计有点困难。
可惜老道没了灵力,你也没有修为,不然几道神识刻印就能搞定这件事情了。
现在只能用笨办法,现教现学。
所以时间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充裕,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凡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计划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对策,事到临头就不会手忙脚乱的坏了大事。”
秦卷听完,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可是,我看承天宗几个人斗法的时候,他们说的话我都能听懂啊,没觉得和普通话有什么不同。”
老道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转了转眼珠,突然换了一种语调说道:“你确定你听懂了吗?那女孩子喊秦慕什么?”
秦卷一愣,下意识地用同样的语调回答:“小师叔祖啊。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语调竟然变得和老道士一模一样。
老道士哈哈大笑,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写了四个奇怪的字符递给秦卷。
秦卷接过纸张,低头一看,心中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