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回过神来,语气轻蔑道:“县衙这种地方,怎么还有女人?”
陈钰笙冷笑:“张二牛,你莫不是拿不出证据?”
来到这里之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自证。
如果她回答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还会说她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她再辩解,他还有更多的话等着。
一味解释,就会落入别人的陷阱。
他们只是想攻击她而已,并非真的想听她解释。
而她要做的,就是反击回去。
果不其然,听她又问,张二牛哼了一声:“你又不是县令,我凭什么告诉你?”
徐县令一拍惊堂木:“张二牛,你可有证据?”
面对徐县令,张二牛老实多了:“回大人的话,小人确有证据。瑞生的生母正是我家隔壁的崔寡妇,大人若不信,将人叫过来一问便知。”
“崔寡妇!”钱氏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原来是她……原来竟是她!”
她哭道:“从前她常去找慧儿一起做针线,慧儿还怜惜她早早便没了丈夫,但凡家中做了些好菜,都会给她送一碗……却没想到,她竟同那张大牛早有奸情!”
徐县令冷着脸吩咐道:“将崔寡妇带过来!”
衙役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听得徐县令问,那妇人却是满脸从容。
“回大人的话,”她说,“瑞生确实是我同张大牛所生。”
“天杀的娼妇!”钱氏扑过去要抓她的脸,“慧儿待你如姐妹,你竟私底下同张大牛偷情!”
衙役连忙上前将她压住,崔寡妇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冷笑着说:“偷情?”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徐县令接过一看,竟是一纸和离书。
这一下连徐县令都懵了:“这是……”
“大人,”崔寡妇不紧不慢道,“我与张大牛,是正经夫妻,只是后来发现他酗酒赌钱,我不想同他过下去了,所以才和离的。”
“和离之后他娶了黄家妹子,偏生他们成亲之后,我才发觉自己怀了身子。”
“我想着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才瞒着旁人偷偷生了下来。张大牛知道后,说要将孩子抱回去养,我想着他毕竟是孩子的生身父亲,便放心交给了他。”
崔寡妇笑了下:“谁知道他竟一直瞒着黄家妹子呢?我还以为她知道呢!”
“你撒谎!”钱氏的脸气得通红,“你们要是成了亲,怎么可能没人知道?”
“唉,”崔寡妇作势叹了一口气,“当初大牛的家里穷,我又想着自己毕竟是寡妇,不是什么光彩事,于是一商量,干脆就没有张扬。”
“婚书呢?”钱氏追问,“既然你们成了亲,婚书总该有吧!”
崔寡妇仰头叹道:“你也知道大牛那脾气,当初我们闹得僵,他一生气,就把婚书烧了。”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来是打定主意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