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沢烯他们的家长也都来了,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和新凪的爷爷奶奶一样心平气和,他们有的悲愤填膺,有的黯然神伤,有的几近晕厥。
乱步没有再一个一个打招呼了,他跑回自己的宿舍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思考自己要是新凪他们会做什么决定。
想来想去,他还是很烦躁,他大声喊到:“果然都是一群笨蛋!还有郁月也是笨蛋,为什么走之前不跟乱步大人说一声!想帮你洗清罪名都不行!”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有人吗?这里有江户川先生的包裹。”
乱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门把快递签收了,他拿到后把东西扔到桌子上,坚决不打开。
过了几分钟,一只手悄悄把东西又拿了过来:“我就是看看我被拍的怎么样,才不在乎其他人……”
“撕啦”一声,一沓照片被摆的工工整整,一共十三张,每一张都是十三个笑脸,每个人都举着老土的茄子手,新凪的手还紧紧抓住郁月。
他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情感,泪水突然间滑落,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伪装:“真奇怪啊,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在葬礼上,乱步把十一张照片一同放入棺椁,他蹲在墓碑前,好像在碎碎念说这些什么。
人们慢慢地都走完了,天空洒下了一层薄薄的雨幕,轻柔地覆盖了大地,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宁静。乱步站起来,向墓碑挥手告别:“再见,我要走了,下次再回来看你们。”
……
井上悠和再次听到乱步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后,他的寝室管理员气势汹汹地来告他的状,说他不遵守纪律,目无尊长,随意泄露别人的秘密,坚决要开除他。
井上悠和一下就明白了乱步的意思——他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这没有他留恋的人和事了。
“我去处理他,”井上悠和打断了寝室管理员喋喋不休的抱怨:“会让你满意的。”
他来到了乱步的寝室,是一个四人间,他突然有些懊悔,三个室友都不在了,他怎么还让他继续留在这个空旷的寝室承受孤独。
整个屋子都很干净,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东西的缘故。桌子上留有一张纸:“我走了,不用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井上悠和默默地把这张纸叠了起来,放进口袋,然后把这个寝室残余的,属于他们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带到自己的房间,最后平和地对宿舍管理员说:“我已经把他开除了。”
……
乱步穿着邮差的衣服,抱着一堆信件:“这个没用,扔了,这个也没用,不用打开我就知道想说什么了,扔了扔了。”忽然间,他瞥见了包里放着的合照,如果是新凪他们送信,会扔了吗?
“啧,”乱步跑回去把刚才扔的信件捡了回来:“算了,送到他们手里再提醒他们这信没用吧。”
……
把北海道全部逛了一遍的太宰治,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郁月这么早就回来了?算了我也玩够了,去横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