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手拿折扇的少年公子神态悠然地起身,举止从容不迫,缓缓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实在怪不得这位兄弟,究其根源,皆是我这不懂事的侄女,才从而引发了眼前的误会呀。”
周通听到这番话后,心中暗自思量起来:“若是我如实说出是我强行逼迫这位姑娘喝酒,以叔父那严厉的性子,必定会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的腿。”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慌,于是连忙急切地说道:“不是、不是……”
就在这时,那位温婉的姑娘也轻轻开口说道:“实实在在是店小二做事不周,才导致了这般局面。”
周侗看到眼前这样的情形,心中很清楚,此时就算再多费口舌去解释,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毕竟解宝动手打了店小二,而店小二在慌乱之中又将对方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酒菜全都碰落在地,现场一片狼藉。于是,他赶忙满脸赔笑地说道:“兄台,您那桌酒菜的费用,就由我来承担,还望您不要跟我客气。”
手拿折扇的少年公子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不紧不慢地转身面向店主,轻声问道:“店家,楼上是否有刚刚空出来的包房呢?”
店主听到询问,赶忙热情地应道:“才走了一桌客人,正好空出一个宽敞舒适的包房。”这位公子听闻,再次转身面向周侗,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诚恳地说道:“这位大官人,要是您不嫌弃的话,我们不妨移步到二楼,一起坐下来同饮一杯,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周侗在心里默默思索:“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请对方上楼,也算是向人家赔个不是。”于是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呀,不过这顿酒无论如何应当由我来请,兄台,请!”对方也十分客气地回应道:“请。”说罢,众人便一同朝着楼上走去。
解珍、解宝、孙新、顾宛红四人觉得上楼饮酒可能会受到诸多拘束,不能自由自在地吃喝,燕青便贴心地在一楼又为他们精心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且说周侗十分周到地将对面桌的三人毕恭毕敬地请上了二楼。周通看到那位漂亮姑娘也朝着楼上走去,这才突然又想起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于是赶忙脚步匆匆地跟在众人身后上了楼。燕青心里担心楼上随时可能需要什么物品,得留在周侗身旁侍候,也一同登上了楼。
众人在楼上的包房内依次坐定之后,手拿折扇的公子率先礼貌地开口问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呀?”周侗微笑着,谦逊地答道:“在下周侗,不知公子您又尊姓大名呢?”
手拿折扇的公子赶忙回礼,客气地说道:“小可方朔,观周兄您的年纪,我便冒昧僭称一声周兄了,还望周兄莫要介意。”周侗同样礼貌地回礼道:“方公子客气了,请上坐。”方朔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周兄乃是兄长,自然应当周兄上坐才是。”
周侗见对方如此谦逊有礼,也不再过多推辞,遂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主位之上。方公子则紧挨着周侗身旁坐下,接着又指着身边背着判官笔,一脸英气的人,向周侗介绍道:“这位兄弟名叫万年,而这位美丽的姑娘是我的侄女方婷。”
周侗见状,也赶忙介绍周通和燕青,说道:“这位是我侄儿周通,这位是燕青燕公子。”众人相互之间礼貌地行礼,一一见过。
方公子接着又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周兄平日里主要以何为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