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水仿若一条挣脱枷锁的恶龙,搅得两岸天地失色,民生大乱。
兆大师离去后,俞将军便迅速展开应对举措。
他身披玄铁锁子甲,那甲片在昏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幽光,
腰间悬挂的雁翎刀,刀鞘上的鎏金纹路虽被岁月侵蚀。
此刻,他浓眉拧成一个“川”字,双眸仿若寒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花颜三卫的将士。
“都听好了!从现在起,加强营地巡逻,
任何人不得无令外出,莫要让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
他的声音仿若洪钟,在营地中久久回荡。
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行动起来,
巡逻的脚步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让营地内弥漫着愈发浓烈的紧张气息。
与此同时,北岸的工地上,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艰苦奋战,
50米高、200公里长的河堤终于傲然挺立在淮河之畔。
民夫们个个衣衫褴褛,补丁摞着补丁,破旧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可眼眸中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将士们则盔明甲亮,威风凛凛,队列整齐划一,
他们的欢呼声直冲云霄,仿佛要驱散这压抑的阴霾。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时,
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起初,雨滴轻柔如丝,
可转眼间,便愈发急促,刹那间化作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好在淮河岸边同步建造了30万个毛坯房,
众人顾不上房屋的简陋,如潮水般涌入其中。
一家人挤在一起,相互依偎,虽说空间狭小,
却也其乐融融,再也不必惧怕狂风暴雨的肆虐。
本以为这场大雨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洗礼,
顶多持续一两天,可谁能料到,它竟像是发了疯一般,
一下就是半个月,且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淮河水线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仿佛要冲破天际。
每隔两小时,便有守堤将士神色匆匆地跑到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水位已达10.5米!”
一位将士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可额头上的汗珠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太子负手踱步,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忧虑:
“密切注视水位变化,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位持续上涨。
“太子殿下,水位11.2米!”
“太子殿下,水位18.1米!”
每一次汇报,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头。
又过了十天,雨势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猛烈。
狂风裹挟着暴雨,如同无数把利刃,肆意地切割着大地。
守堤将士连滚带爬地跑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惊慌:
“太子殿下,河岸线已经突破50年前22米的历史记录了!”
太子凝视着远方汹涌的河水,
那波涛汹涌的河面仿佛一头愤怒的巨兽,随时准备将一切吞噬。
他沉稳地说道:
“继续监视,不可懈怠!”
此时,众人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太子的远见卓识。
当初江大人认为20米高的河堤已然足够
是太子力排众议,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将河堤修建到50米高。
不少人曾在背后对太子指指点点,认为他是想哗众取宠、捞取政绩。
如今看来,若不是太子的坚持,北岸恐怕也早已陷入洪灾的深渊。
相比北岸,南岸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河水如猛兽般早已漫过河堤,地势低洼之处瞬间被洪水无情淹没。
房屋在洪水中摇摇欲坠,树木被连根拔起,
牲畜的嘶鸣声、人们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惨的乐章。
之前偷渡过来的南岸百姓,站在河堤上,望着南边一片汪洋,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觉得拯救了整个家族。
而花颜三卫的营地,积水已经漫到了小腿,
冰冷的河水不断侵蚀着将士们的身体。
之前修建的工事也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沙袋四处散落,栅栏东倒西歪。
俞将军当机立断,大声下令
“营地已无法坚守,全军转移,前往地势高的地方!”
无奈之下,将士们只能放弃驻守营地,开始转移。
河滩几十里皆是平地,连一座小山包都难觅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