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徐佑毫不迟疑,断然否认。对他来说,枫桥夜泊只是偶然的感慨,钱塘湖雨后已经完成了使命,这两首诗不为求名,承认了并无益处,反而会有麻烦。
张墨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道:“微之,你的十字诗无论声韵还是音律,自成一家,别人学也学不来,跟我遇见的那位郎君如出一辙……真的不是你吗?”
徐佑面露诚恳,道:“我与不疑一见如故,怎能忍心相瞒?若真是我的诗作,自会承认。可若不是,也不能盗诗窃名。日后那位郎君知晓此事,我将何以自处?”
“这……”
张墨虽然聪明,但毕竟没有徐佑这样深沉的城府,本来板上钉钉的事,这会也动摇起来,道:“好吧,或许是我搞错了!”
徐佑看他过于沮丧,安慰道:“诗的韵律近似,并非不可能的事。我师从蒿川先生,诗作受他的影响最大。蒿川先生隐居义兴,早年曾有过一个弟子,后来因事离去,渺无音讯,说不定那夜江面上遇到的郎君,可能就是我从未谋面的师兄。”
张墨被重新点,毫不足虑。别忘了,从古至今,可有文人造反能够成事的吗?”
“太子忌武人,不忌文人……”
“不仅仅太子,自汉以来,防范宗室,防范武将,防范豪族,防范门阀,可文人却从来不是为上者需要重点防范的目标。”何濡目光炯炯,光芒闪动,道:“所以七郎弃了武人的身份,走文人扬名之路,不算上上策,但是最安全的路,我之前没有阻止,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错,我武功尽失,别人不知,可主上和太子一定是知道的,温如泉本就是主上派来为我医治的大夫,我的伤势他再清楚不过。”徐佑之前很少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经何濡提醒,顿时茅塞顿开,道:“也是因此,主上才开恩让我迁居钱塘,沈氏雇四夭箭刺杀失败之后,太子也没有再苦苦相逼,让我在钱塘安然度日,估计已经把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抛之脑后。”
何濡冷冷道:“早晚一日,他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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