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的情形,楚天齐不禁吃惊:怎么会?真的是她?
透过门上猫眼,可以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花色长裙的女人,不是江霞又是谁?楚天齐不禁大脑一阵短路:这是真的吗?不是作梦吧?
门外女人四外张望一下,缓缓抬起右手,但右手就那样举着,迟迟没有落下。女人脸上带着一丝焦急,还有一丝紧张,在迟楞一番后,终于又把右手按到了门上。
“叮咚”、“叮咚”。
门铃声惊醒了短路的大脑,楚天齐真切感受到,这不是梦,这就是实打实的正在发生的事情。对方就在门外,那自己只能让对方进来了。想到这里,楚天齐右手抓在门把手上,使劲向怀里一拉。
“哗啦”、“哗啦”、“啊”,几个响声交替响起。
“哗啦”,是屋门上面倒扣着安全锁,安全锁上的小铁链被拉动发出的声响。忘记取开安全锁了,所以只是响动,而门却只开了一条窄的缝隙。
“啊”声是门外江霞发出的。
叫什么叫?楚天齐心着两汪晶莹。但她尽力仰头看向顶棚,不让那些晶莹落下来。
真的吗?好像是真的?尽管楚天齐心中犯嘀咕,但还是没有任何表示,而只是坐在那里听着。
稍微停了一下,江霞长嘘了口气,又缓缓的说:“父亲平*反主要是仇叔叔努力奔走的结果,当年父亲对仇叔叔有过恩情,今日仇叔叔又以这种方式报恩,这大概就是因果轮回吧。仇叔叔要女孩自强、自立、自尊,女孩牢记了叔叔的话,继续不屈的和命运抗争着。命运多舛这个词,用在这个女孩身上,再恰当不过。
本来就工作不顺,唯一相依为命的父亲又撒手人寰,可更艰辛的磨难又来了。上司的上司——那个老色鬼又出手了,先是工作打压、隐晦暗示,后又直接结出了选择:从还是不从?从则‘生’,反之则‘死’。面对女孩的不从,老色鬼加紧了打击,短短月余,女孩就由单位的业务权威变成了勤杂工,抹桌子、打水、拖地、扫厕所成了她的正常工作……”
听的出,对方讲的就是她自己,就是她的经历,她的经历真够惨的。虽然不忍心再在心中问出“真的吗”三个字,但楚天齐还是暗暗告诫自己“别说话,继续听”。他在想着听出些破绽,可潜意识中,他又不希望有什么破绽。
江霞讲的这个女孩的确就是她自己,事情也完全是她的事情,但她却略去了“主动上门,差点失*身于老色鬼”的情节。她实在羞于启齿,也实在想要忘却那个片段,她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印象,不想让对方轻视自己。
“否极泰来,物极必反。事物就是这样,在你觉得无路可走,死路一条的时候,却往往能够起死回生,光明一片,但前提是自己绝不能放弃。就在女孩濒临崩溃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她忽然被通知,不用干杂活了,立刻去参加会议。连身上的劳动布衣裤都来不及换掉,手上橡胶手套也没有摘去,女孩带着不解、惶恐,走进会议室。
当她听到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当她听到‘副台长’三个字的时候,她没有一丝兴奋,有的只是惶恐,她觉得肯定是那个‘老色鬼’的伎俩,是那个老东西的又一个另类折磨办法,老东西对她由‘身心折磨’转向‘灵魂摧毁’了。主持人要她发言,她只记得连续问了好几声‘真的吗’,后面说了什么,根本没有一点印象……”说到这里,江霞再度哽咽,把头扭向一侧,抬起右手,在脸颊上擦拭着。
楚天齐心中暗叹一声:唉,不容易呀。
江霞转过头来,盯着对方,再次重复了先前的话:“你了解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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