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晨夕已经洒满了江面,二儿子清楚的看见船尾的船板上,一大片汤汤水水的,他一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玩意儿,回头问道:“船尾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是谁在拉屎吧?”
大儿子说:“昨晚上我拉的,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腿发软,在船尾我怕站不住掉到江里去,又实在忍不住就拉船板上了,你拿水冲冲吧。126shu”
船老大看见大儿子病成这个样子,连蹲下拉屎都站不稳,不觉有些紧张,一方面让二儿子赶紧的去煮姜汤,自己把船尾的稀屎都冲了。
姜汤熬好,大儿子服了下去躺在被子里。可是姜汤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只过得半个时辰,大儿子便又跑到江边拉了两次肚子,而且还是二儿子搀扶着去的,因为他走路一瘸一拐,都直不起腰来了,一边拉还一边哇哇的吐。
开始吐的还有些食物,吐到后面却全都是清水。船老大终于说道:“这病恐怕不是一般的病了,赶紧去叫神婆给他看看。”
二儿子说:“叫神婆来的话,可是要给五文钱的路费的,倒不如让哥上门去找她看不就行了嘛,也就几条街的路。”
船老大没好气的骂道:“你看你哥那样子还走得动吗?要不你背他去。”
二儿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我不去,要不我还是去把她叫来吧,多花点钱就花点钱。”
说罢,他小跑跳上岸,一溜烟跑去叫神婆去了。
这神婆经常给码头这些没钱的人看病的,她要价也不高,十文二十文也看,三文五文也给看,有些病一般郎中治不好的,她就跳大神,或者通灵去查看有没有什么邪祟的东西从中作祟,与这些邪祟商议,请它们不要再打扰,速速离去。病往往就神奇的给治好了,所以在码头这一带还算是小有名气的。
很快神婆就被小儿子请到了渔船。这神婆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太太,走路有些内钱放在她怀里,说道:“一点心意,给你喝碗茶。”
这神婆倒还挺随意,不在乎钱多钱少,二十文拿起来放在口袋,说道:“你们把老大搬到船头来,这船舱里太小了。”
船老大和小儿子赶紧又七手钱,比我们可赚钱多了。”
“你要是有这本事,你老爹我就吃香的喝辣的,废话少说,快去给你哥抓药去。”
就在小儿子拿着方子跑去抓药时,大儿子的肚子拉得越发厉害了,又在他父亲搀扶下到船尾拉了两次,后面一次差点掉到河里头去,若不是他老爹把他抓牢掉下去了。途中又是呕吐,吐到整个人都开始泛翻白眼了,慌得船老大在船头一个劲转圈:“这兔崽子怎么去了半天还没回来,搞什么回事?”
在他骂骂咧咧声中,小儿子终于一溜烟的跑回来了,说道:“哎呀,人太多了,我去了两个药铺都是挤满了人,都是来抓药的,我跑到第三个药铺,使劲挤才挤进去抓回来的,你瞧,把我急的一头汗。”
“抓药都有这么多人?又不是买什么好东西。”
船老大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说道:“还不赶紧的去煎药给你哥哥服,快点。”
他药熬好之后端过来,大儿子已经起不来喝药了,是老爹把他扶起来,然后亲自端着药碗给他灌下去的。
可是汤药只灌了半碗,就听扑通一声,大儿子直接把稀拉在了裤裆里,喝去的大半碗药又吐了出来,吐得站在对面的小儿子满身都是,气得小儿子骂骂咧咧的去换衣服。
船老大赶紧又叫小儿子把这一碗倒了,重新倒一碗药给哥哥喝,这一次倒是顺利的喝下去了,只是喝了没一盏茶,又全吐了出来,而且额头开始冒细细的冷汗,身体也越发的冰凉,摸上去简直就像冬天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