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起来,黄杰的身份在耿南仲和唐恪这等国朝宰相面前,高低也就是个外戚。
但在民间百姓面前,如什么车骑将军、上柱国、护国法师还有什么淮南(永安)郡王不但是实打实的名衔,也是正儿八经的职勋,看上去地位应该比什么“铁打的朝堂流水的宰相”自然要高得多了。
不过,也就说这一刻,眼瞧着黄杰好似恼羞成怒一般的拿了兵器要打人的样子,却没人叫人看出什么不妥,毕竟他身为当朝驸马的身份,却叫耿唐二人信口污蔑他挟持太上皇后预作窃国之想,真正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也不说黄杰这些年在黄州的作为如何,太上皇后当初为什么去黄州居住的缘由,在场的人打尽,来时二十几骑只有仅仅三人未受波及,其余不是被炸伤就是坐骑受惊翻倒在地,便是黄杰一方的李纲等人坐骑也因受惊而惊叫奔走。
不过这时,黄杰可就懒得去管李纲他们了,只是轻轻一提马腹,早就听惯了雷声的胯下战马便轻鸣一声疾驰而出,五六丈的距离也就一个跨步便奔至近前,但见黄杰手起戟落,便将受伤倒地且还一脸懵逼的耿南仲级斩下,随后以画戟的枪尖一挑,便头也不回的往捧日、龙卫两军的阵前直冲而去。
而唐恪和其余倒地的将领也在还没反应之前,就被黄大龙他们扑上来迅制服,毫无反抗之力。
黄杰以画戟挑着耿南仲级,直直跑到两军阵前,便也高声叫道:“耿南仲、唐恪意图挟禁军谋反,已被本王阵斩!尔等身为大宋禁军,还不放下兵器?”
这捧日和龙卫两军虽然排了战阵列在城前,可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谋反或作乱的念头,毕竟他们可是大宋禁军,甚至许多人本身就是东京人士。只是认为上官或有什么差遣,于是摆阵城前做什么操演。
虽然之前瞧着御车军突然阵前倒戈已然感觉了不妥,但听得上官喝止,命令严阵以待,也为察觉什么不妥,毕竟谁也不敢去想如耿南仲和唐恪这等当朝宰相会领着他们去造反。
直到如今看着黄杰突然就把耿南仲的级挑在画戟之上,跑到眼前来叫阵的时候,这才愕然而今,一个个全都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黄杰如今身着大宋元帅甲,肩挂大红披风,头顶结戴雉尾紫金冠,骑六尺肩高神骏战马,手持画戟挑着耿南仲级,自然是威风得不可言说,便也见他毫无畏惧一般,就这样在捧日、龙卫两军阵前来回跑了好几趟,连连出声狂喝,只把数万禁军都给震住了,竟无人胆敢开口,只是愣愣的看着黄杰如一尊神祇,化身为一抹火红色的旋风在阵前游走。
一时间,列在前阵将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的兵卒们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而排在后排看得并不真切的兵卒们,则开始交头接耳,凭着一半隐约所见和一半的现象,绘声绘色的将这阵前一幕传播了开来。
至于黄杰的表演,直到李纲和吴敏安抚好了坐骑,带着已被他解救被说服的捧日、龙卫两军将领来到阵前重掌指挥之权后也才结束。
捧日军制统陈昌和龙卫军制统冯泰在审时度势之后,便也封了李纲之令,命两军就地卸甲并放下兵器,就在城外扎营以待安置。
虽然刚刚生的一幕叫他们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但黄杰的武力和他的临机果断还是叫众人心服口服。再说这陈昌和冯泰二人,其实一早在心里也是不赞成耿南仲和唐恪两人这般陈兵东京城下的做法,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听命与他们,如今这么一搞,也就糊里糊涂的卸下了责任。
待到下午的酉时二刻,太上皇后的车驾这才来到南薰门前,在御车、捧日、龙卫三军近十万人的注视之下,安然入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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