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点头:“即便我不去,应该也是这样。太后逼得紧,穆东恒势必会先下手为强。我不去寻他,他也会让长生来说服咱们。”
“殊途同归这倒合该是你们两人的缘分了”司夫人笑了笑,说着看着沈霓裳含笑问,“长生高兴坏了吧”
沈霓裳面上又一烫却故作镇定:“还好吧。”
“你呀”司夫人好笑地点点她的额头,“就快成亲了,可不能老是这个样儿。虽说你们还不能圆房,可成亲就是成亲,女为阴,男为阳,男子可以是山是石是参天大树,但女子却最好能做水。上善若水,可渗万物。这样老是端着可不成,你在我跟前能这样,在自个儿夫君跟前可不行。做了人家的媳妇,该柔的地方就要柔,过刚易折,柔却能克刚,懂不”
听得“圆房”两字,沈霓裳不知想起来什么,耳垂蓦地红了红,语声低若蚊蝇:“夫人”
司夫人太过聪慧,沈霓裳怕司夫人看出什么,眼神压根不敢同司夫人对视。
司夫人却满意地笑了,轻轻笑道:“嗯,就是这样。你若这般同长生说话,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恐怕也会垫着脚去替你摘。”
一旁妙红“扑哧”笑出声来。
妙真同玉春也抿着嘴却止不住的满脸笑意。
沈霓裳的脸更红了。
司夫人用眼神轻飘飘地朝妙红一瞟:“有什么好笑的话糙理不糙,你们也年纪不小了,这些话也该听听了。一个女子一辈子想要过得顺心如意,其一是能捏得住自个儿的男人,其二是能管教得住自个儿的儿女。别以为这是什么容易事儿,这世上有本事能做到这两条的女子十个中能有一个就算是多的了。”
妙红不敢笑出声了,只憋红了脸忍着。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穆清回来了。
妙红脸上笑容愈发明显。
穆清一踏进屋子便见满屋子女人除了沈霓裳外都眼带笑意的望着自个儿,不觉脚下一顿,愣了下,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想看看自个儿是不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妙红“扑哧”一声又笑出声。
玉春同妙真也捂住了嘴。
司夫人无语了,没好气地瞥了妙红一眼挥手撵人:“都下去。”
丫鬟们忍着笑走了。
穆清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记得上前来行礼。
“你也下去,我同长生说说话。”司夫人把沈霓裳也给撵了。
沈霓裳点头,起身看了穆清一眼,也退下了。
“坐吧。”司夫人柔声道。
穆清正看着沈霓裳背影,闻言俊颜微微一红,收回视线,在司夫人下首坐下。
“王都的事情霓裳都同我说了,我果然没有看错。”司夫人微微而笑,“我一直不相信牧平海的儿子会是那种除了习武资质之外,其他方面就一无是处的那等庸才。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父母,但我相信他们都绝非常人可比。有这样的一双父母,你必然将有不止一处的过人之处。而此番之事,我真的很高兴。长生,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
穆清默默地望着司夫人,司夫人的话让他动容,但却并没有让他生出的喜悦。
今日已是十一月十五。
七七之日已过二十三日。
几近过半。
穆清看得分明,比起半月前他离开时,司夫人清减了不少。
若是除去脸上妆容的话,气色也一定很差。
想到这里穆清轻轻蹙了下眉。
司夫人的变化这样明显,连他都注意到了,方才沈霓裳离去时为何没能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