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龄写过著名诗篇《闺怨》,“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主角就是征妇,其中的觅封侯就是唐朝人博取功名最快的方式,去边塞,立战功,开疆拓土,然后封侯。
王昌龄本人也曾投笔从戎,去到西域前线,他的边塞诗大都是在那时候写的。秦放歌和林宝卿她们的丝绸之路采风之旅,也正是汉唐将士门出征的地方。阳关、玉门关、敦煌、楼兰这些地方,也特别适合怀古,并不只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凉美景,还有更多的寂寥与残酷。
如同王昌龄《出塞》诗中写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盛唐的边塞诗人除了王昌龄外,还有岑参,高适等,他们视野开阔,胸怀激荡,充满了磅礴的浪漫气质和一往无前的英雄主义精神。他们通过一首首边塞诗,不少还被收录入课本中,唱出时代最强音,把盛唐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他的七首七言绝句《从军行》全是精品,并从各角度揭示前线将士的心理活动,将盛唐边塞诗推到了极致。诗意境高远,格调悲壮,像雄浑的军号,一声声吹得历史都热血沸腾。第四首更是广为人知,“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第一句就把战争气氛渲染的十分饮满酣畅,“黄沙百战金甲”既揭示了环境的艰苦,又展现出战士们轻身许国的英雄气概。而最后一句的转折更是神来之笔,把边塞将士誓取胜利的决心和勇气都完全揭示了出来。
当然,《从军行》中,也少不得离愁别绪,思乡之情,遥远的边塞,环境恶劣,远比不得家乡。
譬如第一首,“烽化割裂开来,如果是用民族乐器演奏西方音乐的话,没有太大的意义。民族音乐嘛,还是要立足中华民族独有的东西。不过他写的这些音乐作品,算不算得上是民族音乐还未尝可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多人是不会承认这就是民族音乐的。左书琴她们也称这是新民乐,和传统民乐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别的。
我国传统民族器乐曲都是有标题的,其标题有“标名性标题”和“标意性标题”两种。标名性标题,仅具曲名的作用,与曲意无直接关系。理解乐曲需从其曲调、节奏、调式、速度、力度等诸音乐要素所构成的音乐形象来领会。有的标题源自古代声乐曲、词牌曲、民歌、原戏曲剧目的曲名,如《浪淘沙》、《万年欢》、《满庭芳》、《一枝花》、《茉莉花》、《关公过五关》等。有的标题来源于乐曲的结构特征。如《句句双》指乐曲中每一乐句都重复一次,成双出现;《梅花三弄》中的三弄是同一主题反复出现三次等。有的标题以乐曲首句的谱字来定名,如《工尺上》、《四合四》等。有的以乐曲的调式来定名,如《凡调》、《小工调》;有的以乐曲的用途或演出形式来定名,如《抬花轿》、《行街》、《划船锣鼓》等。有的乐曲是集几个曲牌的材料组合而成的,其标题往往以原在几个曲牌中抽字组合而成。
另外就是标意性标题,此类标题是根据乐曲内容,由民间艺人、文人学士或音乐家拟定的,因此标题反映了拟名者对乐曲内容的理解。标意性标题一般具有较强的概括性,它以概括、凝练的文字提示乐曲内容、某种意境、某种情绪氛围或某个事件。欣赏者可凭籍标题的提示,结合乐曲的音乐形象唤起联想来理解乐曲。《百鸟朝凤》《渔舟唱晚》《夕阳箫鼓》《二泉映月》等等都可以算做这样的类型。
秦放歌创作的几首民乐协奏曲,不管是《琵琶行》还是《长恨歌》,亦或是《春江花月夜》和这首二胡协奏曲《从军行》,都可以算是标意性标题。好处和坏处都很明显,好处是更容易让观众理解音乐的主题,但也可能束缚住大家的思维包括他自己创作的时候也是如此,都局限在这样的主题中。
这和无调性的音乐可以充分发挥观众的想象力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但不管是秦放歌自己,还是林宝卿她们一众姐妹,都能坦然接受这些优缺点。
在钱淑媛她们看来,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音乐,即便再怎么优秀的作品,只要别人存心,怎么着都是会被挑出毛病来的。那又何必去在意那么多,只要自己喜欢,也能有观众认可就足够!
而她们对秦放歌创作这些音乐的喜欢程度,甚至更在喜欢他本人之上,这也很能说明问题。
而秦放歌创作这首《从军行》,选择以盛唐诗人王昌龄的诗作为主题,原因也是很明显的。王昌龄特别善于采用心理描写,表现细腻多变的感情。王昌龄在诗中较早地抒写征夫心灵的一位诗人,他或通过瞬间征夫的心理变化,描写他们跳动的心曲;或通过营中的歌舞声,对征夫的内心痛苦进行抒写;或者借助边关的特有的生活场景,写征夫内心的忧愁;或者借战争,写守边将士捍卫国家尊严的英雄气概。可以说感情的抒发非常细腻、真实。
这些心理活动,和音乐是相当契合的,也能激发秦放歌很多灵感,毕竟,他不是那时代的人,通过王昌龄这个亲自投笔从戎的边塞诗人的诗歌,来感受个中的氛围场景等等,是最合适不过的。不管怎么说,总比他去看电视剧电影要靠谱太多太多。
然后,王昌龄诗情景妙合,意与境浑。这也是因为王昌龄去过边塞,真正看到了边塞的大漠、雄关、孤城、长云、雪山、烽化中特别精华的一部分,也是非常值得秦放歌学习的地方。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在唐代的时候,诗歌和音乐也是从来不分家的,醉酒狂歌也是最普遍不过的现象。
再有,王昌龄诗内容简洁、明快、含蓄,具有很高的语言艺术成就。王昌龄的边塞诗,非常讲究语言的精炼,真正做到了言均意足,意蕴无穷。或简洁、或明快、或含蓄,让读者回味无穷。另外,王昌龄在艺术上精益求精,对每一句都精心地加以处理,没有闲笔,绝句的起句往往是骤响易彻,以雷鸣般的声势打开一个局面,如:“秦时明月汉时关”、“大漠风尘日色昏”、“青海长云暗雪山”、“琵琶起舞换新声”等等,都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不过最妙的地方还不在于起句,而是在第三句。绝句一般的都要在第三句另辟新境,翻出新意,所以首二句要平缓些才便于翻上一层。王昌龄调既已高险,还能在第三句上就势一振,把思想感情再深入一步,他高超的艺术技巧也显露无遗。
这也秦放歌创作音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也从中体会到艺术的无穷魅力,他本就是善于学习的人,在深入理解了王昌龄的思想诗作以及当时的历史背景后。再结合他自己去丝绸之路的亲身经历,最后创作出《从军行》这样气势宏伟,格局庞大,意蕴悠长的二胡协奏曲来。
钱淑媛她们自然有把这首二胡协奏曲拿去给各自的教授过目,并求分析和指导,也是因为秦放歌这家伙时间紧张,而且很多时候,他这个原作者并不愿意讲得特别清楚透明。倒也不是他故意保持神秘感,本来音乐,很多时候都讲究只能意味不能言传。而且,音乐的这种程度,比诗歌文章更甚,完全讲明白的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钱淑媛黄静她们都懂这点,民乐系的教授们对此也更明白不过,此前他的那些协奏曲他们都看过。他们也都对此给出了特别高的评价,夸秦放歌从传统文化吸收养分,真正做到了继承和发展。还有教授说他的音乐充满着奇异的张力和瑰丽无比的想象力,也让人特别有代入感,音乐一起,仿佛就已经置身边塞,感受千之前的盛唐景象。
秦放歌听了她们的转述后,对此还是挺满足的,而且他的标准也挺低的,“只要大家不骂我糟蹋传统文化就行,曲子我已经写好了,就要看你们演奏时候的表现了!”
钱淑媛黄静她们都点头,为这首曲子,她们也都准备了很久,这也才刚刚开始练习。钱淑媛也说她老师让她不要光练技术,要结合场景,融入更多的情感在其中。这对她来说,考验确实挺大的,就算不谈感情,光是把二胡独奏部分完整的演奏下来,都需要几个月的苦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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