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人只觉得她软软的舌尖舔舐着自己汗津津的耳垂,那百蚁挠心又酥麻入骨的感觉,早就让他忘了追问这回事了。
优雅,内敛,沉静……这些常年伴随在薄靳晏身上的优良品质和他的衣服一样,被他自己一件一件剥落。
细密的汗蒸腾而出,迷蒙了眼,氤氲之中她看见身上的男人猛地抄起她的腿,转而搁在自己的肘弯上。
粗暴,还有点急躁。
喻悠悠咬了下下唇,一下子就有点儿后悔,就这样子随便的挑逗了他。
她往上缩了缩,却被他一只大手扣住了腰又拉回来,五指紧扣在腰上,一刻不松。
光影迷离,深夜绯事。
电视里的光线投射在男人身上,随着他时而温和时而狂野的动作震颤,带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喻悠悠没有勇气看他,歪着头紧闭着眼,小声的哼着。
却在这时,薄靳晏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回来,猛的低头吻住,频率随着吻的激烈程度而变得凶猛,仿佛是故意,惩罚她的不够热烈。
小女人就在这种自掘坟墓的境地中颠簸,有种失重的晕眩。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眼睛昏花,耳朵嗡鸣,唯独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每一处的进攻和掠夺都无比清晰的传到她的神经末梢,她浑身都哆嗦,嘴巴喃喃的哀求,“唔,轻……”
薄靳晏顿了顿,深邃的眸子,将她盯了又盯。
喻悠悠也定定的看向他。
他的眸子深邃,藏着许多故事。
她一个慌神,男人掠过她腰的手突然将她一翻,她整个人背对着被他捞进怀里,紧紧的贴合。
方才以为他偃旗息鼓,却原来是要换一下方式,来一个继续。
她当即是悔不当初,幽怨的喊了句,“累了……”
“不累!”男人搂紧了她蜷紧了身子,按住她的小手。
他一点点攻占,缓慢,却极有耐心。
这般绵密的痴缠,再次继续。
喻悠悠沉湎在这样温柔的节奏里,头不由的后仰,虚枕在他肩上,一阵压抑难耐。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呢喃。
***
城市的另一头,楚佳媛有点担忧的看向窗外,拉上了窗子,对身后的乔子津道,“外面起风了。”
乔子津没有说话,细长的手指,捏紧了手中的报纸。
“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楚佳媛想起报纸上的报道,忍不住问了句。
“没事,那些只是捕风捉影。”乔子津淡淡的回了句,并未看楚佳媛一眼。
楚佳媛看着乔子津这般,她忍不住咬了唇,双手攥紧。
内心即一阵受挫,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不会关心一个人。
她口口声声说爱着乔子津,却没法为他分忧解劳,也没法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甚至连开解他,她都不会。
以前都是乔子津哄着她,而她从来都没有关照过乔子津,长久以来,她被宠坏了,外界宠溺,让她无法看到阴暗的一面,她只知道,要自己快乐。
她似乎都忘记了,怎么让乔子津快乐。
“可是你为什么不住在乔家,你现在搬出来了,子津,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楚佳媛踌躇着,她说出自己的费解。
她万万想不通,现在的乔子津是怎么了。
不在乔家住了,最近他的精神也很是不济,让她很是担心。
可偏偏,她为他做不了什么。
楚佳媛从来不是一个贴心的人,可是她真的很想,为乔子津贴心一次。
“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管,麻烦你现在离开。”乔子津站起来,将报纸扔在垃圾桶里,就是要送楚佳媛出门的架势。
楚佳媛心里一急,就瞥到了报纸上的内容,她激动的一把拽住乔子津的手臂,急急道,“你是不是为了她,她要和薄少传出好事了,因为她,你才跟伯父伯母闹的吗,这样子你才会搬出了乔家……”
乔子津闻言,就是冷冷的笑了笑,目光冷漠的凝着楚佳媛,“也许像你这样的大小姐,脑回路就只能想到这个了。”
说完后,他低了眸子,看向躺在垃圾桶里的报纸。
在齐少的生日宴上,薄靳晏公开了喻悠悠的身份。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和他的悠悠,又远了一步。
心是痛的,已经凉到了骨血,原来放手是这样的难。
他的意志力,都抵抗不住这种痛。
乔子津蹙了眉头,一把挥开了楚佳媛,信步朝着卧室走去,闭了门,将楚佳媛隔离开来。
他需要静静。
他需要时间,来平静自己的情绪。
楚佳媛留在原地,内心空落落的,脑子里是一片莫名。
乔子津作为乔家大少爷,竟然讽刺她是大小姐?
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竟然这样讽刺!
她烦躁的赶忙去,拍乔子津的门板,却徒劳无功。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拿出手机,边往外走,边拨了苏娆的手机。
夜色渐浓,风起波澜……
***
天亮的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一直没有停。
喻悠悠出了一身汗,这时更觉得粘腻难受,于是撑着散架了的身子,爬起来去洗澡。
这一动静,薄靳晏也睁开眼来,因为下雨,显得天气晦暗,窗外还是昏沉沉的,于是揉了揉眼睛问,“这才几点就起了?”
喻悠悠一边从柜子里找出干净内衣,一边回答他,“下雨,天阴着,才显得天没有怎么亮,现在都已经不早了,我再晚一点,就没有全勤奖了。”
他撑在枕头上挠了挠短发,“你的全勤奖,我都包了不是?”
喻悠悠怔了怔,回头,“那不一样,别闹了,我要赶紧的。”
她匆忙的进了浴室。
等喻悠悠出来,他却已经整理好了。
衬衫西裤,衣冠楚楚的,正对着镜子打领带。
“你怎么也起来了?”她拿毛巾擦着湿头发。
“赶紧吹头发,我送你去上班。”他头也没回。
喻悠悠一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