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霨郎君难道要开拓大小勃律?两国甚是苦寒,唯皮毛值点钱。”亲自率军远征小勃律的高仙芝通晓两国风土。
“不!”封常清摇头否定高仙芝的推测:“某虽猜不到霨郎君剑指何方,但想来绝不会为大小勃律的弹丸之地大费周章。”
“高相之见识、封节帅之机敏皆令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王霨拱手道:“贞观年间,高僧玄奘曾独行万余里,经河中、吐武百官在此恭迎郡王入京,圣人已在殿中等候多时,还请郡王随某入宫。”
“大冷天的,辛苦各位了,他日必有馈赠!”安禄山随意向高仙芝、陈.希烈等拱了拱手,发现杨国忠不在迎接队伍中,遂讥笑道:“右相地位尊崇,不用在外受冻,真是好造化。”
陈.希烈与高仙芝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安禄山不管他人作何感想,伸开双臂待禁军士卒卸下他腰间横刀,快步跟随盛王跨进昭阳门。安庆宗、高尚和严庄三人则向到场迎接的官员一一致谢。
赳赳武夫引天仗,直入华清列御前。
“陛下!”甫进正殿,尚未抵达御榻前,安禄山就如一团肉球跪拜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陛下!微臣是个大老粗,啥也不懂,一心只想着忠于陛下、守好边境。天可怜见,某有幸得陛下宠信,却遭小人嫉恨。某听人讲,杨相国三天两头说微臣要谋反,造谣说某不敢来京觐见陛下。微臣不过是个杂胡,当不起陛下的厚爱,还请陛下另选良将镇守范阳、河东,某还是回边镇榷场当个牙郎算了。”
“东平郡王切莫血口喷人,某何曾说过汝要造反?”李隆基还未发话,杨国忠却先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怒斥安禄山。
“杨卿不得无礼!”李隆基面有愠色,他起身离开御榻,亲自扶起安禄山:“安卿一片赤诚,朕从未怀疑。有安卿在,朕才能高枕无忧。之所以急诏卿入京另有他因,安卿切莫听信流言。不过今日并非廷议,不宜商议国政。安卿一路车马劳顿,高将军,你先带安卿下去歇息。”
“诺!”高力士瞄了眼脸色发青、神情复杂的杨国忠,暗暗叹了口气:“东平郡王,陛下早命某在宫外为殿下备好别院,殿下请随某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