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同时告诉邢清明,经过他们的调查核实,林子龙同志身份真实,向领导小组提交的资质文件符合要求,通过公开竞价、和领导小组全体成员根据综合条件打分评定,获得劳司煤矿受让人的结果合法有效。经查证,作为煤炭行业从业人员的林子龙同志,本人确有收购劳司煤矿的意愿,而且也有支付转让款的资金准备,不存在替他人参与竞标的情况。
调查组要求邢清明理性对待自己的落选问题,停止继续信访举报。
邢清明不接受这个调查结果,说调查组和矿务局穿一条裤子,搞官官相护,又说调查组被某些人买通了,在给犯罪分子打掩护。
失望愤怒之下,邢清明纠集了一批闲人,企图围攻省市联合调查组的工作人员。
邢清明是古城当地人,在地方上有些关系,闹点事有人保,问题也许不大,但他带人冲击矿务局招待所,在矿务局地盘上寻衅滋事,实属进错了庙门,局公安处可不会惯他毛病,直接给邢清明处予了十天治安拘留。
邢清明很嚣张,被押进警车前,当着调查组人员,和在招待所门口围观的上百名群众的面,叫嚣说,这事没完,老子出来后还要继续告、继续闹。
问题搞得越来越复杂,不良影响越来越大,但刘副局长那边的事情一直没搞定。
谁都知道,平息事态的最好办法,是尽快完成劳司煤矿的产权变更和重新登记手续,完成转让款项的支付,彻底断了邢清明的念想。
老马找到我,传达刘副局长的指示,说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以自己的名义,走个过场,和工作组签署财产清单,办理产权转移手续,暂时把劳司煤矿注册在我名下,随后再转让给刘副局长找的最终接盘者。
我对老马说,这样一来,我不但没能脱套,反倒陷得更深,承担的风险更大,所以不可能。
老马当着我的面,拨通了刘副局长的电话,然后把听筒强行塞到我手里。
刘副局长在电话里让我顾全大局,体谅矿务局领导的难处,说老马说的是临时性的应急措施,是为了应付检查组,过渡时间不会太长,保证不让我承担风险,请我一定要帮老马的忙。
刘副局长说的很客气,对我这个落魄的晚辈,连“请”字都用上了,这种态度真的让我不好意思搪塞敷衍。
本来我不想答应,本来还想问问刘副局长,劳司煤矿的一千多万隐性债务的消除,进行到了哪个程度,这时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在电话中对刘副局长说,希望领导说的过渡期不要超过一个月,不然我真的接受不了。
刘局长说,一定!一定!我个人代表矿务局向你保证,一个月之内,把林子龙和劳司煤矿彻底撇清关系。
把电话听筒还给老马后,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老马说,劳司矿又不是卖给了你,资产现在和将来都不是你的,你没必要过一遍手,我和工作组说好了,就按我们矿账面上记载的数字出财产清单,他们代表矿务局,你代表我在上面签个字就行,将来由我给下任移交。
老马说这项工作现在就能进行,我说你先别着急,我要找个专家请教请教,看看你是不是又在给我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