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宾馆饭店和加油站,总共耗资将近一百三十万元,都是我出的钱。徐冰雅曾经催过很多次,要求对这几个项目的产权归属做出决定,都被我以种种理由拖了下来。
结果证明了这几个项目的营收达不到预期,连日常收支平衡都做不到,更遑论计提资产折旧和管理费,收回投资几乎没有希望后,徐冰雅提出把这几个项目收归榆坪公司,由公司分期向我还债,我还是没有同意。
从榆树坪迁到山外后,由于在新址建设方面投资甚大,公司不但连续两年没有分红,期间还搞了两次增资扩股,而且设置了很高的门槛,要求股东继续掏钱,不然持股比例会大幅度缩水。
原来的一百多位个人股东,慢慢对榆坪公司失去了信心,纷纷提出退股申请,徐冰雅乐见其成,来者不拒,以原值两倍的价格,收回了绝大多数个人股东手中的股份。
修造厂早就处于半停产状态,支书兼副厂长黄文海都充当了门卫,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侯得财,变成了落架凤凰,做梦都想把厂里在榆坪公司的股份变现,好让自己再挥霍几天,乘机也提出了退股要求。
徐冰雅没有拒绝侯得财,但也没有轻饶他,不动声色宰了侯得财一刀:想退股可以,不过对个人股东有溢价,修造厂的法人股只能按原价赎回,爱退不退。
又不是自己的钱,崽卖爷田不心疼,侯得财岂有不退之理。
一番操作下来,徐冰雅终于如愿以偿,成功让榆坪公司的股东,从之前的一百多位,骤降到不足十人。
剩下的股东,几乎全是徐氏姐弟眼中的自己人,除了我这个二股东外,还有公司负责维修业务的经理马秀兰,小弟的未婚妻、飞龙洗煤厂会计小苗,小弟的发小申小涛等人。
其他股东的持股比例,加起来不超过百分之八,现在的榆坪公司,实际上已经成为徐冰雅的私人企业。
我不想把饭店宾馆交给榆坪公司,缘于不想让徐冰雅承受太大的压力。
榆坪公司的经营效益虽然不错,但家底并不殷实,因为小弟采购二手工程机械,还向银行贷了好几十万元,如果再增加欠我的一百多万,还债的压力会很大,至少两三年之内,徐冰雅享受不到“无债一身轻”的轻松和愉悦感。
我不想徐冰邪总是愁眉苦脸的,所以不同意把饭店宾馆和加油站的产权,交给榆坪公司。
徐冰雅当然知道我是咋想的,但心高气傲、不服输、不认错的天性使然,她并不想领我的情,始终在这个问题上耿耿于怀,对我颇有怨言。
事后我检讨过,那天自己兴致勃勃,向徐冰雅报告成功控股劳司煤矿的好消息,徐冰雅的反应为啥那么冷淡,为什么会那么让人扫兴,不但不愿和我共同庆祝意料之外的大收获,还把准备共度良宵的我撇下,独自离去。
原因在于我的得意溢于言表,在向徐冰雅炫耀,让本来就情绪不佳,为自己的无能深感失望愁烦,希望我陪她借酒消愁的徐冰雅受到了刺激,心情愈发糟糕,情绪几近失控。
为了不让我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不让我看见她的眼泪,徐冰雅才不得撇下激情昂扬的我,匆匆走了。
自我检讨,多日前就有了结果,不过我现在才找到补救的机会。
不出所料,听了请她兼任翔龙煤业财务总监的要求后,徐冰雅说自己没兴趣、没时间,没精力,想都没想,一口回绝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