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不可!”薛洪大惊,连忙劝阻道:“杨将军只是忠言直谏而已,还请主公息怒!”
缪尚也道:“是啊主公,大战在即,斩将不祥,还请主公开恩!”
张杨怒道:“本将军南征北战多年,靠的是军纪严明才有今日之地位,抗命不遵,我要之何用!”
“杨将军……杨将军定是一时糊涂!”
薛洪急忙为其开脱,毕竟这杨丑可是张杨麾下为数不多的战将。张杨手下本就人才凋零,如今若再斩了杨丑,谁来领兵御敌?
就算张杨本人勇猛,可也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吧?
经众人这一劝,张杨也冷静下来,于是道:“看他二人求情的份上,今日先饶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这晋阳你也不必去了,就留守上党,明日,我自领兵前往便是!”
张杨冷哼一声,随即命人将杨丑拉下去杖责。
薛、缪二人虽觉处置不妥,但此时张杨正在气头上,二人岂敢再多言,能保住杨丑的性命,已经不错了。
杨丑被责了四十军杖,打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士卒连忙将他搀回营中,敷上金疮药,小心照料。
杨丑背伤疼痛,心中已是愤懑不已,独自趴在帐中,恨声自语道:“张稚叔无仁,是要害死我等!”
当下,杨丑唤来几名心腹校尉,密语道:“今公孙瓒奉旨,南下并州,欲擒韩馥。公孙瓒兵强马壮,前次一战,便灭了韩馥四万大军,势不可挡也!今主公一意孤行,非要我等将士援救晋阳,岂非螳臂当车?我力劝未果,反遭责打,如若不反,我等性命皆无了!”
几名校尉听罢,齐道:“愿听将军号令!”
杨丑眼中杀机迸现,低声道:“今夜集结将士,杀入太守府,杀张杨,而后投奔公孙瓒!”
时至夜晚,暮色已沉。
各家各户已经熄灯就寝,整座上党城归于沉寂。
南门附近,高顺带着二百名陷阵营的将士,此刻正潜伏在各处街角,目光死死盯着城门的动静。
城门下,共有六名守卫,城楼上,还有十几名守卫。必须不动声色地干掉城下守卫,再摸上城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城上的守卫击杀。
时至三更,正是困顿之时,高顺眼见城下的几个守卫已经迷蒙不堪,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于是挥了挥手,几名将士轻手轻脚地摸了过去。
“噗嗤!噗嗤!”接连几声闷响,陷阵营将士如利箭一般扑了上去,一手捂住守卫的嘴巴,一手将短刀刺入了他们的身体。
只一瞬间,那些人便身子一软,再没了呼吸。
陷阵营将士随即便将他们的尸体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六名“城门守卫”便走了回来。
而高顺也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了城下。
转眼之间,伏击、出手、移尸,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高顺抬眼看了看城楼,朝几人使了个眼色。
当下,他们便从两侧的台阶,轻手轻脚地向城上走去。
此时,张尘与牵招正率领着八百陷阵,在南门外不远处蛰伏着。
夜色深沉,众士卒各自躲藏在隐蔽之处,未露半点行藏。
张尘此刻全神贯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城楼上的动静。
突然,城上有什么东西被纷纷抛下,发出一声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