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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献俘(1 / 1)

晋军追杀败胡而抵达河东的,不过两千来人,甄随留下一半儿给陈安,护守渡口,带着其余兵马,由郭诵领路,便直奔蒲坂城而来。

郭诵在路上也提出疑问,说咱们兵合一处,不足两千,而蒲坂城高堞密,怎么可能攻得下来呢?甄随只是笑笑,继续前行,却不肯多作解释。

其实他心里有数。因为据郭诵说,昨夜那两将在河岸上聚拢败兵,结果被他领着五:“陈将军曾命末将恳请大都督,此胡骁勇,杀之可惜。”随即便将路松多两次被陈安、甄随战败,并最终为陈安所缚的经过,大致解说了一番。

裴该心说能在甄、陈二人兵刃前两次逃得性命,果然可称勇将……旁边儿刘光也为其求情,于是裴该便即怒目瞪视路松多:“汝可愿降否?”

路松多答道:“败军之将,岂敢不降?”

裴该冷笑问道:“汝是愿降,还是不敢不降?”

路松多俯首道:“今皇……胡汉主妄臣疑,刘粲又操切不能用兵,遂为大都督所破,大都督之威,经此一战,某自然心服口服。大都督有如此貔貅之师,又得甄、陈二位勇将,则晋胜胡败,不待言而自明。某愿为大都督牵马执戟,绝无二心。”

裴该摆摆手,命刘光将路松多领将下去,好生看管,且候一切调度定了,再决定将其安置在哪一部,任何职司。

他之所以饶过了路松多一命,并不仅仅因为此将骁勇,更重要的是,这名字他前世就有印象。虽说在两晋之交的历史大潮中,路松多只是一个小角色,史书中也仅仅记了一笔而已,偏偏裴该就记得他的事迹——或许因为这名字叫起来比较顺口吧。

在原本历史上,路松多虽为屠各,却于关中起兵反胡,召聚氐、羌,依附司马保,刘曜多次遣兵往征,俱都败绩。其后刘曜亲自率兵上陇,司马保势力瞬间崩溃,路松多这才被迫逃往陇城……至于此人最后下场如何,是不是跟陈安一起死了,还是复又归胡,那就毫无记载了。

既曾反胡,可见起码这不是一个“皇汉”主义者,对胡汉刘氏的忠诚心相当有限,既如此,只要是人才,我又为何不用呢?

才刚打发了路松多,帐前来报,说蒲坂的吕氏押着韦忠前来,献与大都督。裴该闻言,不禁略略一惊,急命唤来相见。一名吕氏族人报名入帐,备悉陈述了生擒韦忠的经过,然后还把经过整理的吕鹄和韦忠的对话文字呈递上去。

裴该一目十行,看罢这篇文字,不禁莞尔。吕氏族人便问:“韦忠见于帐外,可要押来大司马面前啊?”裴该摆摆手:“不必了。”

裴、韦两家,积怨颇深,就裴该这具躯体残碎的意识里,自然是恨韦忠入骨的,而来自后世的灵魂,对此却只有一点点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行事如此荒诞,而竟获忠义之名?

不过随着地位的逐渐增高,裴该的视野也宽了,实在不把韦子节这路货色放在眼内。再者吕氏递上来这篇文字里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人以为伪,彼以为忠,这人三观就是彻底歪的,那跟他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啊?

好比后世反红者不少,其中一些是屁股问题——人家是党国旧贵,既被一朝掀翻在地,那么敌视新朝也便情有可原——还有一些却跟屁股无关,倘若退回一百年去,他九成九会被活活饿死,在新朝多读了几天书,却自以为人上人了,对于底层翻身天生反感,这路货色,真是绝无道理可讲。

韦忠也是如此,当年张、裴举荐,则晋对他也不能说不厚,他却转而仕胡;若因反感晋政紊乱,难道说如今的汉政就很清明吗?不过是上了贼船,也就自然混同为贼,反倒以“盗亦有道”来催眠自己罢了。

我正忙着呢,这路货有什么必要见吗?不过——“韦忠于我,乃有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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